安好沮丧的坐在那儿,心情格外差。
有关伤疤这个问题,她前几天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那时候伤口太疼,而且,当时的她只想着,只要她和陆斯年都没死,那就算受点儿伤也没什么了。
与性命相比,一个伤疤真的算不了什么。
但是人总是这样的,一旦自己的性命和基本利益得到了保证,就会想许多其他的东西了。
现在她在想的,就是这性命之外的东西。
她很郁闷,真的很郁闷。
突然,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
安好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陆斯年的眼中还含着泪花。
陆斯年的嘴角微扬,看着她说:“如果你是着急晚上的宴会,我想,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嗯?”安好的睫毛上沾了泪花,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陆斯年的嘴角微扬,声音却很平淡,甚至是有些理所应当:“你这次的礼服,是我给你挑的。”
安好茫然的看着他,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她的礼服是他挑的,所以……呢?
陆斯年看着还沉浸在自己郁闷中的安好,有些无奈的朝她伸出手,打算直接带着她去瞧瞧。
安好拉住陆斯年的手,轻皱着眉毛说:“还是上药吧?我可以忍住的。”
她知道陆斯年是想要安慰她的,但是……再怎么安慰这伤也需要时间才能好。
她还是老老实实上药吧,难受一时没什么,只要能让伤口好得快一些就好了。
陆斯年看着她眼底的落寞,弯腰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哎呀!”
安好一惊,下意识的搂住了陆斯年的脖子。
她茫然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疑惑。
陆斯年侧头看她,顺势亲了亲她的额角:“走,带你看看你的礼服。”
安好的眉头轻轻皱起,有些不解的看着陆斯年,轻抿着嘴唇没说话。
她这会儿正因为礼服的问题郁闷,他还非得要带她去看礼服。
真的是……就不怕她气哭了啊!
陆斯年的脚步不停,抱着她快步走进了还在整理的衣帽间。
酒店的套间很大,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就连衣帽间都格外大一些。
安好有些烦躁的皱起眉毛,低头靠在陆斯年的肩头,小声说着:“不想看,看了更烦。”
陆斯年就像是没听到安好说话似的,抱着她停在一件已经熨烫好的礼服面前,轻声说着:“乖,抬头看看。”
安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她有些哀怨的看了陆斯年一眼,格外应付的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礼服。
然而就是这么一眼,她却有些挪不开视线了。
眼前的礼服是水蓝色的,V字领,肩头细腻的薄纱飘逸漂亮,刚刚好可以挡住肩膀和胳膊。
安好眨了眨眼睛,不等陆斯年说话,就转头看向了衣帽间里其他的礼服。
礼服的颜色各异、款式各异、风格各异。
但同样的是,所有礼服的左肩都被各种各样的装饰挡住了。
那装饰或许是后加上去的,又或许是原本的设计就是如此,但每一件的遮挡却都不会让人觉得生硬,反而格外漂亮。
安好的眼睛转了又转,视线终于落在了陆斯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