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所有的声响全都不由自主的消了下来,叶清婉更是立时如坐针毡般的倒吸了口凉气。
那整日里头板着死人脸的太子爷卫肃又来了!她可还没忘了昨晚上差点就被凌迟处死的下场。
外院里头跪了一地的人,全都是垂着脸不敢言语,而太子爷卫肃面色冷淡的立在院门处似是有会的功夫了,身旁站着的老太监毕恭毕敬的半弯着腰。
虽说叶清婉早就知道这废太子长得好看,但在白日里头见上一面心里还是被稍稍震撼了下。
昨夜里喜房内只燃着龙凤花烛,让他整个人周身的气势都显得格外沉重,五官线条也被昏暗的暖黄烛光衬的柔和了不少。
可现在站在那里的太子爷卫肃虽静,可浑身迸发出来的煞气和戾意让人不寒而栗,高挺的鼻梁下是单薄的唇,其上是剑眉和狭长犀利的眸子,黑且深邃令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但那皮肤却是白皙的过于病态,整个人仿佛笼罩着层病色让人忍不住心疼这俊美至极的人。
叶清婉咽了口唾沫,她可是半点都不敢心疼这人,即便是原主这种被关在深宅院里头的小庶女,却也对他的名声略有耳闻。
就是这般好皮囊的人性格暴戾,嗜血好杀,曾在战场上下令斩杀过上千人。
现在对于这人叶清婉又自动的加上了条,性取向不定。
卫肃眼神晦暗不明的望向那清秀娇俏的新太子妃,“这是怎么回事?”
叶清婉被他那眼神给盯的背后发凉,这总该不会都过了一晚上了,他还想把自己拖下去凌迟处死吧?
还不等她回答,高侧妃就满怀委屈的先啜泣着开了口,“殿下,妾身不知怎的得罪了太子妃娘娘,她……她要这样羞辱妾身啊!妾身受辱是小,可太子妃娘娘这是要打我们镇北将军府的脸面啊!”
她这前一秒还在对人冷嘲热讽、轻蔑鄙夷的模样,叶清婉可是记的尤为清楚,但现在马上就变成了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要不是因为那身上沾了狗屎,只怕高侧妃都能扑到那死人脸的太子爷怀里狠狠哭诉番。
别说是男子了,就连叶清婉见了高侧妃这般美人落泪的姿态,都忍不住在心头上狠狠抽了把。
难怪说人家能和她面对面的杠呢,这变脸的手段简直让她自愧不如。
“是么?高侧妃受委屈了?”卫肃面色冷淡,似乎对她这番娇弱美艳的模样视而不见,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扫向她,“本宫瞧着可真是心疼得紧啊。”
只是这话音拖的极长,让叶清婉的心头上宛如被狠狠地划了一刀般浑身不自在。
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昨晚上卫肃把玩匕首时的模样,和现在这般没有区别,都像极了是在逗玩即将垂死的猎物。
高侧妃哪里听得出这些,她的眼里只有卫肃的那张脸,心头砰然加快,更是紧咬着红唇哭诉道:“殿下,妾身受此大辱,还不如……还不如不活了!”
毫无疑问,卫肃的皮囊是值得所有女人心仪且动心的,最要紧的还有他现如今的身份。
高侧妃相当清楚自己嫁过来的原因,不外乎就是为了赌一赌废太子卫肃有没有可能复宠。
进入王府后,她约莫就知道自己是赌对了,尤其是当丞相府眼皮极浅的送了个庶女过来顶包时,她就知道自己赢了。
毕竟镇北将军府唯一的嫡出小姐和丞相府的庶出贱种,孰轻孰重只看个身份就能分辨出来。
可还没等高侧妃那样的美人多掉几滴眼泪,就听得卫肃轻笑着开了口,语气森冷,“既然是不想活了,那本宫就成全了你吧,来人,拖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