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肃久久不曾言语。
“难道父皇就真的任由他们一直这样吗?长此以往是否会出现第二个内廷司!”
“这个就要由你去想了,朕暂时不会动他们,就算动,也绝对不能以这个案子动,这个案子已经封存,不管怎么样,朕都不能动摇社稷江山。”
皇上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同时也表明了他的态度,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也意在警告卫肃不能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行,谋而后动。
他能够查清楚江南官盐的案子,就应该有本事解决掉朝廷的这些老臣。
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他这个位置也坐不安稳。
从御书房出来,卫肃便慌神的回到了太子府。
叶清婉还是第一次看到卫肃露出这般的神情,这样的神情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伟大的太子殿下身上。
叶清婉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半蹲在卫肃的脚边,仰着头看着他。
“怎么啦?从宫中出来就一副谁惹了你的样子,是不是那些朝臣们有人跟你作对了?还是说皇上训斥你了?这皇上不都已经复立你太子之位了吗?我正打算让府里的人摆几桌宴席呢,看你这样子我也不敢了。”
看着叶清婉如点气般的眸子忽闪忽闪的,那睫毛像是绒毛一般轻盈,卫肃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也就只有在叶清婉的面前,他能够如此的放松了。
“灼华,你觉得本宫如何?”
叶清婉觉得蹲着这个姿势太不舒服了,顺势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本来卫肃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被她这么一弄也浅笑出声,气氛瞬间就和缓了不少。
“我觉得你很好,但是就是缺少那么点儿人情味儿,众人亦提起你第一个字就是怕,这怕和服是不一样的,你是想让别人怕你,还是想让别人服你呀?”
“两者有何不同?如果不让他们怕本宫,又如何让他们服从本宫吗?”
他性子的确是有些狠厉,这一点卫肃自己也知道。
只是每当想起母后的死,他就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当年的母后温婉贤淑,性格好,最好说话,从不轻易处罚宫中的下人,哪怕是他们犯了错,母后也是得过且过。
正因为如此,所以母后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了人世。
人善被人欺,自他懂事开始,就已经坚定了,绝对不会像母后那样对待他人。
有些人不将他打怕,他是绝对不知道服软的,但是今日皇上的那一番话,又让他的心有些动摇了。
“当然有区别了!怕是表面的,服是从心里的,不过有的时候动手别动嘴强,有的时候动嘴比动手有用。”
其实有的时候,叶清婉还是挺羡慕卫肃的。
起码他要心思有心思,头脑还聪明,而且又是天生骄子,文武双全,许多美好的词都能用在身上。
唯独美中不足的是就是思想有些轴,性子有些倔,说话有些直。
如果不是她这个性子,会自我安慰,换成了那些玻璃心或者是柔弱的女子,怕是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上吊自杀,这么想着,叶清婉觉得他们才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暗自又自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