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时间久了,也是图惹人笑话。
“本王让你留下自然有你留下来的用处,冯大人一行人马上就要回京城,他们的任务却没有结束,你难道就不想找出这军中真正的内奸吗?”
靖远侯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然震惊的看向云南王。
他倒是知道冯大人,他们一行人一直在暗中调查除了霍柄以外的内奸,本以为冯大人现在回京城就是已经查清楚了,听平南王话语的意思,那人似乎并未查到。
难道说冯大人一行离开,只不过是让那贼人放松警惕?
一想到他这断了的手臂,靖远侯就是满腔的怒火。
当初若不是有人里应外合勾结,函谷关也不会失守,他也不会没了一只手臂。
此仇不报枉为人。
但是靖远侯随即又一想,他现在没了一条手臂,即便是有心查啊,怕是也无能为力呀,留下来只怕还会给他们添麻烦。
“王爷,我现在断了一臂,就连日常起居都有些困难,查内奸的事情,慎之又慎重之又重我这样一个废人,怕是有心也无能为力呀。”
说着便自嘲一笑。
平南王神色冷绝的喝了一口茶。
“不过是废了一只手而已,只要人活着总归是有些用处的,除非你自己认为,你就是一个废物。”
靖远侯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废物,谁愿意承认自己是废物啊?
“你回去好好想想,是现在回朝廷请罪,还是留下来把那个内奸查出来?你丢失函谷关在先,虽然有内奸里应外合,但你的罪过也不小。”
平南王又说:“眼下小郡主和裴璋在军中威名赫赫,回朝之日,必定会被大家封赏,若是因为你被连累了,那岂非可惜?”
“即便你现在回朝廷,皇上顶多是不罚你,但那些朝臣的呢?你觉得他们是雪中送炭的多,还是落井下石的多呢?”
靖远侯想也不想,自然是落井下石的多了。
那些朝臣们都是心思钻滑之人,让他们雪中送炭根本不可能。
靖远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冷气,原本以为自己回京请罪去,我可以把儿子和儿媳妇儿撇铲干净,可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过于美好了。
朝廷那些人未必会放过他们,说不定还会因此惹上大麻烦,毕竟皇上一直都是忌惮着云南王的。
他之前在朝中一直都是目中无人,怕是也得罪了不少的人,若是他们借此机会报复,最终受苦的还是儿子和儿媳妇儿。
眼下他是已经没有什么出路了,能够保住这个爵位已经是难得的了。
但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却是那冉冉升起的新星,不能因为他被连累了,再者而言,军中的内奸一日不除,他也一日不能安枕。
“王爷若是觉得在下可用,在下愿意留下来。”
“若是你不可用,我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平南王看着靖远侯这样叹了一口气:“当年你曾经协助刑部破了上百万两的贪墨大案,不惜对上那些奸滑的朝臣,何等意气风发。”
“你当时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算计旁人,这些年,你在朝中,早就已经被朝中那浓黑的漩涡所污染,本以为你重回战场,应该能够找回当年那个勇往直前的心,但是这些日子我看你颓废不堪,孤洁自傲,竟然连小辈都不如,也着实令人失望。”
靖远侯羞愧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