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月受陈文志影响,也开始害怕了。
房间里的光线幽暗至极,两个人仿佛生活在冰冷的海底。
楼家月原本拍打着陈文志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如同狂风中的树叶,为了不让文志看到,她缩回了自己的手,悄悄地放在了身后。
她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恐惧!文志说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他已经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才和她说这些不相干的话。
但是虽然内心非常的慌乱,楼家月仍旧镇定着自己,没有表现出来。她记得小时候和父亲在书房里看书,父亲曾指着《孙子兵法》对她说道:“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人生,不管是多大的喜,还是多大的悲,都不要表现出来。
因为从小受着这样的教育,所以长大后的楼家月,就算心里再害怕,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她这样镇静的样子,多少让陈文志心安。
陈文志对家月佩服不己,愧疚地说道:“大小姐,从杭州出发,你家老爷子一直叮嘱我照顾好你,结果我成了你的拖累,花你的钱,受你照顾,事实上是你照顾我,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楼家月努力笑笑,放在身后的手因为紧张,努力握成拳头,她假装无事人一般,对陈文志说道:“快别这么说,我们是互相照顾。”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她和陈文志不是生活在上海,而是在一个无人的荒岛上,两个人处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病一个弱,弹尽粮绝的地步。
她第一次知道,对于没有钱的人来说,异乡就是吃人的地方!对于穷人来说,病痛就是恶魔。
陈文志又陷进了往事的回忆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刚开始,我没有担心,可是后来,等我开始剧烈地咳嗽后,我就意识到了我得了父亲母亲同样的病,大小姐,对不起,我恐怕好不了,也找不着你哥,不能和他一起合伙办厂了。”
他有些惨痛,大有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遗憾。
楼家月立马努力笑笑,安慰说道:“快别说胡话了!文志,我问你,你现在多大了。”
“二十二了。”
楼家月对他劝慰道:“也就是说你父亲过逝已经十几年了,世界朝前发展了十几年,医疗水平早就日新月益,就算你得了你父亲同样的病,医生也能把你治好,再说,当年,你父亲生病,是因为医不好才过世的吗?”喜欢大司匠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大司匠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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