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弦哑口无言,她突然觉得有些混乱。
“那天我虽一时兴起,着了华服,但也不至于相像于女子。我只不过前去告诫他一番,让他不要再纠缠我哥,谁知,他并不领情,一气之下,我便带走了他。”
“纠缠一词,从何说起?”
“说起那个弟弟,本是老城主年轻时与丫鬟私通所生,老夫人本是大家闺秀,脸皮极薄,这种家丑何能外扬,将那丫鬟赶出无双城后,丫鬟忽地染上重病而亡,留下了这个独苗,老夫人得知此事,心下不忍,将男娃交予家中一老妇,让其抚养,老妇膝下无子,满欢欣喜,他的名字还是老夫人赐的,叫什么句遒,‘然奇章秀句,往往警遒’,想必也只是从书中摘取而来,并无实际含义,听起来,又似乎颇有正气。”
听到“句遒”这个名字之后,五弦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关于句遒,五弦只当他是一孤儿,忽地得到幻灵宫某人的善心,将他带于宫中做一奴仆,并未想过他会有这般曲折的人生。
“这事也算是有了个好的收场,两个孩子从小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少城主早就认了句遒做弟弟,对这个弟弟是十分喜爱。三年前,老城主年事已高,于是少城主接任了城主之位,如今二十有三,却还未娶妻。一日,两人出游,突遇山匪,正好被我哥撞见,救下了二人,二人对哥十分感激,想要报答,哥却一声不响的走了。我也不知道句遒是如何得知哥的身份的,非要哥说出一件事,哥不说,就一直死缠烂打,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
“那也不能说是’纠缠’,说不定人家只是要报答恩人罢了,灵溪,你太冲动了。”
灵溪耷拉着脑袋,满脸抑郁。
“除了你们所说的这些,还有什么没有说的?”五弦不禁想起那日在巷口里两人的对话。
灵溪抬起头,眼神透过一丝冰冷,“自然是没有了。”
“那今日便这样吧,我先回去想想,而后给你们回复。”
五弦离去时,还不忘安慰二人,倒是灵枫,一脸蒙圈,不知五弦说的是什么。
身着华服本就怪异,自打见过灵溪,他也不只穿过玄色的衣裳,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一时间也找不出哪里有问题,只是这句遒出现的时间刚刚好,有点奇怪。
想到这里,五弦去见了句遒。
……
玄逸轻抿了一口茶,抬头对炙焰说道,“炙焰,你最近可是越来越不稳定了,既为兄长,总要为你分忧,不如就杀了那个苏芩,这样也好过你一人饱受痛楚。”
炙焰始终端坐着,不断的煮茶、泡茶、倒茶,见他没有任何回应,玄逸有点恼火,将手中的瓷杯捏碎,不大不小的声音脆如金玲摇曳,炙焰终于回过神来。
“你这是生气了?”
“是啊,只有我在这里为你忙里忙外,你倒好,在这里给我装糊涂。”
“兄长,我这个时阴时阳的样子,时间长了,倒也慢慢习惯了。”炙焰停住了动作,定定的看着炙焰,并不是在撒谎,玄逸却瞧见炙焰的眼睛里,似有一团火,即将喷薄而出。
呵,真是个傻弟弟,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始终要去掩盖掉慌张及不安,这个才是最伤的,也不知谁这么恶毒,对这二人下如此重的蛊。
“苏芩既在宫中,不如多去看看他,这样也能缓和缓和你的病症。”
“兄长,说句实话,我真觉得恶心,可每次变回那副模样,我又不受控制了。”
哎,“我的影卫已经找到了些蛛丝马迹,你说那日下蛊之人,左手心有颗红痣,别担心,很快就有消息了。”玄逸轻声道。
“兄长,天色将晚,我先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