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晃眼的亮光过后,五弦发现似是回到了现实,只见她坐在地上,而甬道内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再看那二人,玄逸扯着嘴角的样子,五弦不用想,定是讥笑,他对自己从来没有好的表情,这不,涟柒也是如此。
“苏姑娘,这里的幻境已经消失,看来,我方才的行为虽然很无理,却很有效。”
“玄逸,何必自我粉饰,听多了让人作呕。”
玄逸冷哼一声,挥袖朝前走去,涟柒紧跟其后。
他单膝跪地,伸出白净的手臂,想助五弦一把,五弦却自己站了起来,随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忍不住的问道,“你倒是很快便能清醒过来,看着别人的嬉笑哭闹,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秦羽收回相助的手,静静地笑着,“参与其中,自是有趣。”
“你!”
“主上可别忘了此次的目的。”
“多谢提醒,不会忘!”
五弦没由来的火大,跺了一下脚,跟了上去,秦羽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有火自然会有冰,与方才不同,温度骤降,五弦觉得有些哆嗦。
只是冷没有什么稀奇,前面的洞里却下起了雪,如棉花般飘落下来,再往里走,他们三倒无异常,自己的牙齿都快打起了架,呼出的气都凝成了结晶,秦羽发现了她的异常,紧握住她的手,五弦即便用力,也无法挣脱,只得作罢。
很暖,比方才暖和了好多。
右拐进去,左边是很大的一个冰室,门前矗立着各式各样的冰棱,却错落有致。
走近是一女子的冰雕,雕工了得,连女子脸上的笑容都看的如此清晰,只见她手背其后,却攥着一把剑,剑倒是真的剑,尝试去拔,不得果。
“此剑名为‘钟情’,当年林堡主费尽心力,打造了一柄剑,在容家开办盛会之时,赠与了容家千金——容姑娘,容姑娘问此剑何名,林堡主如实作答,容姑娘笑他痴傻,满欢欣喜收下了剑,没多久,容家便与林家堡结亲,容姑娘下嫁林堡主。这是一桩武林中人津津乐道的趣事,并未听说有人抢夺“钟情”剑,容姑娘此前生了一场大病,怎么都无法治愈,后林堡主得一道士提点,送去昆仑派,名为修行,眼下这情况,‘钟情’并未随身携带。而容姑娘,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五弦轻叹一口气,“兴许这是林堡主照着容姑娘的样貌,打造了一座冰雕,若容姑娘回来后发现,林堡主已经逝去,定会难过不已吧。”
“呵,他人之事在此伤情,你们还真的有番情趣。”玄逸冷嘲热讽道,“又不是来游山玩水,好雅致。”
五弦顿觉尴尬,“君上说的是,不过要找又冷又热之处,只能在石道内交界处了吧!”
几人回身去寻,恰好那处有凸出去呈半圆状的小室,玄逸让涟柒躺在室内石地,身体的一半热着,一半冷着。
“君上,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若是你急于求成,心怀鬼胎,将我所有的血液引给涟柒,首先我会死,其次,下一次就没有人给她渡血了,少了一次,涟柒照样会死。”
五弦认真的说道。
“既是答应,何必反悔?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不屑也不齿。”
有了他的保证,五弦才放下心来,虽然很小人,但是没办法,人活着,只得小心翼翼。
如同被利器割开了皮肤,五弦刚开始毫无感觉,后来便是无法言语的疼痛,五弦不吃痛,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好了吗?我怕痛。”
“起来吧,伤口已经愈合了。”
五弦起身,看着左手,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不禁有些许羡慕这些人,再看看涟柒,她双眼紧闭,玄逸正小心的给她运气,秦羽安静的盘膝而坐。
“公子,到你了。”
原来秦羽是至阳体质,手法同样。
“涟柒,好了。”
涟柒一喜,睁开双眼,“真的吗?我……我想看看,逸哥哥。”
玄逸用手上下左右滑动着,出来一面发亮的镜面,虽不是很清晰,但什么模样还是能看得出的,涟柒欣喜若狂,不停的摸着脸蛋,一会看看左边,一会捏捏右边,其实还有轻微的印记,“再有一次,应该能痊愈,后期再用些辅助药材,应该不会有问题。”五弦道。
“哼,用不着你假惺惺,我的脸如此也是由于你。”
这就是所谓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吧!
五弦耸耸肩,“那你下次可要小心些。”
“你!逸哥哥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要杀至少等脸好了再杀,养养。”
这话从玄逸嘴里吐出来,就是有一股子阴森,五弦顿觉有哥哥真好。
待他们准备离开小室时,来了一阵诡异的妖风,让他们无法离开小室。
风散了后,有一人站立室前,歪着脖子,道,“你们是谁,这里好久没有生人进来了。”
格外的瘆人,尤其是她慢慢拨回脑袋,都能听到关节嘎吱嘎吱的声音。
和那座冰雕样貌很是相似,五弦不禁脱口而出,“容姑娘?”
不应鬼祟,这是自保的一种手段,五弦显然忘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是容姑娘,倒是你们,来此处做甚?”
“看来是冰火洞的守陵人,姑娘,我等借宝地一用,想来,惊扰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