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五弦担心帝君一使劲,这渣滓就嗝了屁,到时候天神怪罪下来,帝君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老刘见此情景,“扑通”一声跪在帝君身旁,将船舱磕的“duangduang”响,“大侠大侠,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饶了少爷吧,求你了,老爷就剩这一个独苗了!”
帝君垂着的手指轻轻打了圈,被称作“少爷”的男子终于喘过气来,跪在石板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五弦跃上岸边,将少爷一脚踹到一旁,少爷一个不稳,侧躺在地。
五弦先是将沉香被拉掉的裤子盖上去,而后趁着少爷挣扎着起身之时,将他的外裤从上到下扯了下来,围观群众一片惊呼,少爷一阵鬼哭狼嚎,双脚蹬地,退至墙角,“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我……我爹他会杀了你的!”
五弦笑的无比灿烂,一边说着“哦?是吗”,一边一件件的扯掉,和方才的沉香一般模样,“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对付你,哪要三十年?小少爷,见面礼还喜欢吗?”
“啊……你这个疯婆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小少爷扒拉着裤子,见鬼似的爬向石板坡,而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都看什么看?散了!”老刘四下看了看,瞧热闹的百姓们纷纷走开,关窗的关窗。
沉香在一旁慢腾腾的穿起长裤,五弦刚才的气势瞬间全无,背过身,干咳了两声。
沉香倒是不以为意,“虽不知我何时多了一个娘子,择日不如撞日,娘子,随我洞房吧!”
五弦大惊失色,刚想说些什么,转身被人抱住,几下一回旋便上了屋顶,此人向帝君他们吹了一声哨,继而扛起五弦,在屋顶上飞快的跳跃着,一瞬间没了踪影。
帝君恶狠狠的盯着船夫,阴沉着脸,“还不跟上?”
“去……去哪kei?”船夫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
老刘连连招呼他,“沉香,沉香家啊!”
船夫“哦哦”了两声,急忙摇起了桨。
顺着长长的水路,岚筠闻到了饭香,他摸了摸肚皮,早上其实没吃饱。兄长对五弦的关心太出乎人意料,岚筠看向岚忻,岚忻点头表示认同。一旁的唐火昱,则是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衫,静坐船尾,嘴角含笑,意味不明。
今日依旧细雨绵绵,冷风飕飕。
沉香将五弦轻轻放上了榻,手掌抚着五弦的脑袋,宠溺的一笑,“方才不是很嚣张吗?连小少爷都敢打!”
他只身走开,然后坐在门槛上换鞋。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大抵说的就是这种,破旧茅草屋被一扇从哪里捡来的破烂屏风隔出了暂且称为房的两间,屋内只有一张在自己身下坚硬如石的卧榻,以及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五弦生出一丝同情。
“别看了。沉美死后,就我一人。”
五弦换了个话题,“你还好意思说我,对李铁匠那么横,对那小少爷,却毫不反抗。”
沉香回头哂笑,“姑娘,李铁匠只是一名铁匠,而杨宝钱是杨老头的心头肉,我就算本事再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五弦坐在榻沿,双腿交替踢向榻板,发出“铛”“铛”的声响,沉香心疼的跳起,将五弦拖拽了下去,嘴上还絮絮叨叨的,“娘子看不上咱家的这情况,也别可净糟蹋了行不?”
他一边凑近破毯子吹气,一边用脏兮兮的袖口擦掉了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五弦却被他的模样逗笑了,“看不出来啊,识时务者为俊杰?”
“若嫌沉香这名字太别扭,‘官人’,‘相公’和‘我男人’,都随你叫,别没名姓的,听的真膈应!”
五弦懒得接他这段油腔滑调,踩在门槛上,“你故意引我们前来,到底是为何?”
“这……这可冤枉我了!引?你们不在找我吗?”沉香偎在榻沿,双手乖巧的放着,“这不,我就出现了!惊不惊喜?娘子喜不喜欢?”
五弦忽地想到了什么,立刻将他这两间破旧的茅草屋从里到外查看了一番,最后伫立院中,得出了一个结论。
沉香依旧那副懒洋洋的姿态,慢悠悠的荡到了五弦的面前,流里流气的来了句,“又怎么了?娘子发现我是一穷鬼,更看不上了?我嘛,其实……”
“缸呢?”
沉香微怔,五弦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就是水缸?无论大小,怎么一个都看不见?我在每家都看到有,就连李铁匠那个小铺子,都放着一小缸。”
沉香挤出更加好看的笑容,五弦在他晶莹闪烁的泪光里看到了无限的——绝望。喜欢五弦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五弦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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