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雪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说是修为到一定境界的绝世高手,可以“容万物为一体,化腐朽为神奇,据而化气凝神,可使神识离体成实”。
当时吴雪观之觉得极其扯淡,认为这些子虚乌有的所谓“法相”、“分身”全都是猎奇小说家的杜撰,是完全无可考证和琢磨的。
但经历了一系列波折之后,吴雪对一些曾经嗤之以鼻的术语也开始重新审视了起来。
“所以说,”吴雪狐疑道,“这些就是所谓法相?”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依旧有些怀疑,“化虚为实,仅仅靠神识就可以做到么?如此这般,那这个世界岂不是真的由神所创造,而非是以物为主体,意识是物质的衍生物?”
说是为精神虚体,可从刚才的短兵相接来看,却真实不虚,可知可触。纵然是虚幻如少林派的“意真波”,也从未脱离“物”这一主体。完全靠精神力完成的创造,怎么可能存在?
由此追溯,精神诞于物,物又岂非是凭空产生?物诞生于宇宙,宇宙又是从何而来?将去何方?在此之外呢?宇宙这一物,之外又是什么?当人们仰望星空的那一刻开始,这些问题就使无数先辈们纠结困扰,至今也未曾有过合理的解答。
于是乎,吴雪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思索之中。但只靠人之思维来思索,毫无疑问是闭门造车,无法通达明彻,最后又无疑陷入自我的窠臼之中。若想要领悟世界,就必然从自我狭隘的认知之中超脱,根据已有的经验和真理,来开拓并创造出新的真理,但最终,人们也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无限接近于宇宙的真理,但永远也不可能完全将其破解。
吴雪的困局,兰儿怎没有发觉?而她只当他又为自我的小世界所困扰,从而忘乎所以了。她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吴雪浑浑噩噩回过神,但他有时候也觉得奇妙,在现实中短促的时间难以完成的事件,在一些特殊的手段下竟然可以无限延伸,形成一个没有边界的城坚垒厚的城堡,根植于虚无缥缈的疆土之中。
三个秋良阴气森森地站在碎石堆成的坡道上,其中一人持剑,而那把剑就是十字星棱剑,这把剑在秋良手里发挥出了多大的威力,之前他们已经见识过了。三个秋良或笑或怒,却丝毫不给人亲切之感,唯有漫无边际的威仪。
“再怎么多加讨论也是无意义,只有打败我,或许才能解开你们心中的疑惑……”
其中一个秋良说完,三人便一齐下落,朝着吴雪他们冲扑过来。
“中间那个拿剑的法相,攻击范围极广,先散开!”
张祐麟急呼一声,便只听耳边有人冷森森地低吟道:“先顾好你自己……”
张祐麟大为错愕,他根本没有想到只说话间,秋良便已经攻来,一手朝他后心掏去。只这张祐麟的第一名也不是吹的,侧身策右肘回击,迫使秋良将进攻的右手撤离回防。只听一声闷响,二人肘掌相接,一股暗劲激荡开来,张祐麟借此拉开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