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节陵说完,还一脸憧憬。可是无法,今天山寺不对外人开放,他们也很无奈。
人最怕热情被突然浇灭。张节陵和吴雪往下慢腾腾地走着,好似那些风物也没了意趣。
吴雪思忖道:“这寺庙为何要对游人关闭呢?”
张节陵叹道:“谁知道这群僧侣怎么想的。”
他们出了山门,这才发现,今天反是路过这里的行人,都不自觉地绕道走,好像这寺庙不是佛刹而是间鬼窟一样。
张节陵实在是好奇,于是上前抓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兄弟,贫道问一下,为何这云响寺今日不开放了?”
那人好似见了鬼似的,一听“云响寺”这三个字,立马翻手就跑。
张节陵问了好几个人,他们全都是避讳甚深,搞的他们摸不着头脑。
张节陵喃喃道:“上次我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么怪异?”
这时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探头探脑地走过来,小声道:“二位莫不是要上这云响寺?”
吴雪和张节陵回过神,只见那人黑瘦如竹竿,面目奇特,五官凸出,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教人看了尤为可憎。
吴雪心想这人莫不是个骗子吧?
张节陵道:“正是。”
那人笑了笑,说道:“二位不是临江城人吧?”
张节陵道:“不错,我们是慕名而来的游人。”
那人又道:“这就对了,你们不了解这云响寺。”
吴雪道:“这云响寺难不成还有什么奥秘不成?”
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悄声道:“你们可知建这云响寺的是何许人也?”
吴雪心想你也知道我们是才到这里临江城的,还卖什么关子?
张节陵笑道:“但说无妨。”
那人只笑了笑,伸出右手靠近张节陵和吴雪,不断地搓动着三根手指。那意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要好处来了。
张节陵一笑,不知从哪掏出几文大钱,递给那人。
那人一见到这道士和这个公子模样的人出手挺阔绰大方,立马笑了起来,道:“这云响寺乃是此地大家百里家出资所建。”
吴雪一怔,道:“百里家?”
这百里家他原先倒是略有耳闻,只不过这个家族太过神秘,没人知道这个家族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隐退江湖以后,武林中就很少听闻这个家族的事迹了。
张节陵道:“那为何寺庙要关闭呢?”
那人嘿嘿一笑,这次还没等他搓手指,张节陵就把钱塞到了他手里。
那人一笑,笑得更加开心,看来今天眼头很准,没有找错人。
他说道:“今天这云响寺为什么要关闭,就是跟这百里家有关。”
吴雪道:“这是为何?”
那人略微靠近他们,无比忌讳地小声说道:“我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告诉二位的,你们可千万不要给我抖露出去了!”
张节陵一笑,又给他塞了钱,那人这下一点顾忌也没了。
他沉声道:“好,既然客官如此爽快,那我也就舍命陪君子。”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二位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吴雪一愣,想了想,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不过是个寻常的一天,月中旬罢了。
他随口说道:“今天是十五号。”
那人一拍手,道:“对了!”
吴雪失笑道:“还对了?”
那人道:“每月的十五号,百里家都会在云响寺举行祈福法会,而今天又是百里家二少爷成人礼的日子,所以说二位才来的不是时候。”
张节陵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时突然有一女声说道:“好你个包打听,又在背后嚼什么舌根?”
闻声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花容月貌的少妇在一辆精美的马车上掀帘半露面,正一脸诡笑地看着那人,又看看吴雪和张节陵。
吴雪一听那少妇叫这个人“包打听”,顿时有些好笑,脸上露出三两分浅浅笑意。
包打听原本不叫包打听,而是叫“包达庭”,只是这人多嘴多舌喜欢背后嚼舌根,所以都教他“包打听”。
包打听一见了那少妇,顿时浑身抖如筛糠,颤声道:“大少夫人,您怎么在这?!”
那少妇冷笑道:“我怎么在这?今天是良人之弟成人礼之日,身为长嫂,我难道不来吗?”
包打听连连点头,唯唯诺诺道:“是,是,一定来,一定来。”
那妇人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同下了马车,几个女婢簇拥着她们向山寺走去。
包打听连看都不敢看那妇人了,只是低着头恭送少妇离开。
那少妇走到吴雪和张节陵身边的时候,微微一欠身,道:“二位很是对不住,今天家中要在云响寺办理庆典,扰了二位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