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夜郎君趁此抓住了吴雪的手,吴雪身子往后一顿,左手的手套从他手中滑落。
那只手真如鲶鱼一般滑溜,吴雪往后一用力,蓦的挣脱了妙夜郎君的控制,腾出了左手。
吴雪借此一瞬,挥掌向其面门打去。妙夜郎君冷哼道:“雕虫小技!”说着,就抓住了吴雪的左手。
妙夜郎君抓着吴雪两只手腕,捏得他满面痛苦。可他动用着内力来抵抗他的巨力,就算是如此,也是如螳臂当车。内力极速消耗,不多久,吴雪就气喘吁吁了。
吴雪心想这样跟他比拼内力,自己迟早也被耗死,且不可恋战,他现在不是要和他分出个胜负,而是在拖延时间。
心下想着,调息聚集内力从双手震出。可是他那股内力遇到了妙夜郎君的内力,有如一只小白兔遇到猎鹰一般,变得畏畏缩缩了。
吴雪心中叫苦,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此时,妙夜郎君一阵古怪的惊疑,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抓着吴雪左手的右手。
妙夜郎君的手似乎被那只紫玉般的手染了色,那紫黑色迅速蔓延到他手上。妙夜郎君一怔,立马内力一震,欲将吴雪弹开。
可不曾想,自己发出的内力被他那只左手吞噬,他继而加力,还是徒劳无功。那只左手犹如一个可怕的黑洞,饕餮着他的内力!
这只手有古怪!
妙夜郎君已经失去了定力,他看向吴雪的那只左手,惊愕道:“你这是什么邪门功法?!”
吴雪自己也已经失去了对那只手的掌控。他想收回手,但那只手紧紧吸着妙夜郎君的手,不断蚕食着他的内力,宛若一只饥饿的怪物。
吴雪咬着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那只手犹如附骨之疽,论他是怎么也甩不开。
妙夜郎君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内力正在极速流失!这倒是怎么回事?
他阴狠地看向吴雪那只手。那只手颜色古怪,而且格外诡异。
这样被吞噬下去,自己定是要内力耗尽而死!
于是他右手一收,直接打向吴雪面门。
吴雪一惊,他的内力极速膨胀着,他感觉浑身犹如被火烤一般,冒着热气。这么下去,妙夜郎君不死,自己也要被撑死了!
于是他反将那股内力弹出,妙夜郎君的攻势还未到,就面色一变,被那股喷薄的内力震飞出去!
他顿时面色一紫,连带起一串血迹。
吴雪顿时如释重负,他几乎快要被那股内力压死了。他也很是惊异,想不到这包打听给人印象其貌不扬甚至很是猥琐,武功确实如此深厚!
吴雪明白了人不可貌相,就如同你不知道胡同街坊里的老大爷是不是曾经的武林高手。
妙夜郎君难以置信的支起身,他嘴角带着血。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吴雪再看妙夜郎君面色,顿时呆住了。只见原本饱满的肉体此刻变成了皮包骨,两个眼窝深陷,嘴巴怪异地大张着。
妙夜郎君张开嘴想说什么,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吴雪胆战心惊,浑身颤抖。虽然他保了一命,但此刻他从未这么害怕过一个人,这个是他自己。
他看着妙夜郎君的惨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妙夜郎君躺在地上,只竭力抬起头看向吴雪,那深陷的眼窝看起来像是骷髅一般,满是可怖怨毒之色。
吴雪无法动弹,那只手吸了妙夜郎君的内力,此刻犹如饱腹的野兽一般闪着暗紫色的光。
他很想甩开那只手,恐惧和恶心盘踞在他心头,几欲让他作呕。
妙夜郎君只怨毒地“盯”着吴雪,上下颚动力动。
那张干枯的脸已经没了血肉,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了。但吴雪就这都可以感受到那股怨毒阴狠。被一具骷髅盯着总不教人舒服。
吴雪浑身发冷,他淋着雨,但雨的寒凉对于他内心来说,这雨落在他身上都比他的心温暖。
他震惊地看着妙夜郎君,他已经是一具骷髅了。
妙夜郎君似乎有想说的话,可这事情的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已经无法再说了。
他无力地放下头,几乎是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咚”得一声,就是他发出的最后一丝声响。那一声,也将他的魂魄带走了,融入了雨夜里。
吴雪到现在还很是错愕。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了张节陵曾经对他说过,这只手未发现什么异常,可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出一股黑洞般的吸引力?!
吴雪不由得暗骂张节陵这老道士是个大忽悠,也太不靠谱!
吴雪感觉自己像是个恶魔。他开始怀疑起自身的存在,一种极度虚幻的感觉涌上心头,就算是打败了强敌也没有使他开心。相反,他的心情跌倒了谷底。
那只手,因为上了张节陵的紫云结以后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他到底给我上的是什么药?吴雪心里满是疑惑。
他呆怔地站在雨中。
雨声哗哗,落在屋檐、树叶上,云后隐约雷鸣,整个世界好似在谱一支协奏曲。石龛里灯火幽幽,在潮湿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就好像是快要消失的离魂残魄。
张节陵、游天星、石业兰站在大殿外的石阶上,看着雨中的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