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一边要照顾蝶梦,一边要与众人为敌,虽然手中的长剑舞地幽风阵阵,但奈何敌众我寡,左右难支,渐渐落于下风。就在此时,一人瞅准时机,忽而高高跃起,举着长刀朝着吴雪和蝶梦二人砍来。吴雪虽然早有防备,奈何其他人纠缠得紧,令他抽不开身,于是他想暂且收手,往后退却避开此击。
与此同时,正当吴雪想要避开的时候,蝶梦忽而惊呼一声:“哎呦,有人砍来啦!”说着,惊惶地推了吴雪一把,吴雪未有防备,只当做是她条件反射般的自卫。他脱离了刀光的范围,接着那些人又攻来,他抽不开身,眼见着蝶梦正对着那一道弯月般的刀光,心里懊悔不已。
吴雪惊呼道:“蝶梦小心!”
可他们并不给吴雪喘息的机会,趁此分心连环攻上,吴雪愤恨万分,贯彻一股内力,附着在剑身上,忽而一振,那些人顿时感觉虎口生疼,手中的刀剑在手中震荡着,一个拿捏不稳,顿时脱手而出。
接着吴雪朝着蝶梦飞掠过去,却只见蝶梦身子一转,红衣裙摆旋转翻飞,顿时好似有万点白花纷飞,只见她周身闪过一道光芒,接住了那人的刀。
蝶梦抓着那黄布包裹的物什,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姑娘般缩着脑袋,双手抓着那黄布包裹的物什,赫然挡下了那人的突袭一击。吴雪飞身而起,一招“飞燕衔泥”将那人踢翻在地,连番滚出几个骨碌,这才停了下来,他双手撑着地,神情痛苦地呕了一声,顿时大吐出一口鲜血。
吴雪跑到蝶梦身边,惊惶失措地看着她,问道:“你没受伤吧?!”
蝶梦缓缓抬起脸,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小鹿,浑身瑟瑟发抖,可怜不已。她泪眼汪汪地模样只让人心生怜悯,忽而她“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扑到了吴雪的怀里,哽咽道:“这群人还说什么正派之士,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忒也是不要脸!”
吴雪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是我的不是……”
蝶梦从他怀里抬起脸,恨恨地冲着众人喊道:“你们也真是厚颜无耻,满嘴仁义道德,实则连一个女人都不如!我一介弱女子,也知道什么是仁义,什么是和气为贵,你们都这么老大男人了,这点道理还不懂么?!呸,魔教中人想要保护我,而正义之士却想着要害我,我看你们还不如一个魔教余孽!”
蝶梦哭的声嘶力竭,楚楚可怜,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只是她手里的黄布登时脱落,那里面的东西露出了真容。只见那是一把与吴雪手中的剑无异的一把黑剑,只是这把黑剑比之稍短,正合女子使用。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一方面是因为蝶梦所说的话,一方面是因为又出现了一把古怪的黑剑,他们一时又羞愧又惊骇,生怕欺负女子的污名盖到了自己的脸门面上,又怕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波折,毕竟他们可是知道那把剑的威力,他们看看自己的手,轻者半臂酸麻,重者虎口震裂,鲜血盈盈。
众人一时犹豫不决,他们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必要跟雪公子死斗,毕竟他们并无太大仇怨,就算是有一个美娇娘诱惑,也犯不着拚命。而那个被蝶梦误杀的人还躺在地上,雨水已经将血迹全部冲刷,他浑身浸泡在这条街道上的积水里,无比凄凉。
吴雪和蝶梦一人一剑,蝶梦又无比楚楚可怜地哭诉一番,更令人不忍再下手。
而那个原先一刀砍向蝶梦的,后来被吴雪一脚踹飞的豪客,此刻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神情既痛苦又愤恨,脸皮奇怪地扭曲成一团,手捂着胸口,原来刚才那一下,吴雪奋起一脚直接将他的肋骨踢断几根。
只听他恶狠狠地叫道:“你休想!你们这两个贼男乱女,祸乱江湖,现在天下歪风邪气横行,还不是你们这种狗男女使然?!”
众人闻声一怔,纷纷看向那人,那人受伤颇重,加之因气恼而乱了心绪,顿时又是吐出了一口血。他拄着刀,颤巍巍地朝这边走来,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蝶梦还想说什么,可吴雪却对她摇了摇头。蝶梦神情不快,蹙眉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这种人只允许自己害人坑人污蔑于人,不允许别人对他有一点不好,否则就是忤逆于他。这种自私自利之人说出的仁义道德,真是令人作呕发指!”
吴雪只淡淡叹了口气,拍了拍蝶梦的后脑勺,在她耳边说道:“风往哪吹,雨就往哪吹,当一种习气已经成为主流的时候,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如果你违背其道,就是与千万人为敌。一个人骂你,你可以顶得住。若是全天下的人都骂你,每天都要饱受鄙夷的眼光折磨,你还怎么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呢?”
蝶梦咯咯娇笑了一阵,说道:“呦嗬嗬,想不到,三日不见,当真令我刮目相看了!”
吴雪苦笑道:“所以,你若是与别人不一样,就算是你不是个心怀不轨的坏人,那也是坏人。所以,我总是逃避,恨不得跑的远远的。”
蝶梦笑盈盈地看着他,说道:“那你这次为什么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