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听到这里,只感觉犹如听天书一样离奇。而蝶梦神色却无比凝重,心想:“难道是他们?他们开始行动了?”
她脸色苍白,就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吴雪狐疑地问道。
蛐蛐张三摇了摇头,说道:“从头到尾我就没见到过他们的脸。他们来如鬼魅飘忽,去也如风一般,一眨眼就越过重勾叠栏离去了……我骇然至极,到外面一看,府衙内外当晚值守的十几人已经全部死了,手段干脆利落,且无比凶悍毒辣!”
吴雪疑问道:“他们杀光了当晚在府衙内值守的人,唯独留下了你的命,是想让你为‘替换’一事做一个内线么?”
蛐蛐张三已经冷汗满面,他身子霍然一颤,声色俱厉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他们留我一命,绝对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我还有用……他们多次让我提供府衙内保管的陈年卷宗,这就是我的作用罢……”
吴雪心中抽紧,紧接着问道:“他们让你找的卷宗,记载的是什么内容?”
蛐蛐张三阴恻恻道:“他们前前后后让我找了五次卷宗,我看过几眼,都只是一些寻常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案件卷宗。那些案件时间跨度很长,有的性质恶劣,有的只是普通的偷窃抢劫案件,实在找不到有什么关联……”
吴雪疑惑不已,心想:“他们找这些陈年旧账是为何故?难道他们只是为了销毁过去的案底?”
他觉得荒诞无稽,若是为了销毁过去的案底,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杀掉府衙人员?从蛐蛐张三的描述来看,那些人行若呼风,矫若鬼魅,直接半夜潜入此地,找到案卷不就行了吗?此事进入了死胡同,吴雪只感觉浑身发凉,如此雷雨天气,风裹挟着雨进入监狱,竟然有些阴冷。
蛐蛐张三面色惊惧骇然,他哆嗦着嘴唇,神情间浮现如一丝纠结与挣扎。而蝶梦发现了他的变化,心想:“看来得让他多透露一些信息了……”
她想着便又捻起一丝红沫,故技重施,登时又是一阵奇香袭来,吴雪只顾着思索此次骇人听闻的奇事,没有留意蝶梦的动作,也没有注意到那香味比之先前要浓郁许多。
蛐蛐张三神情极其痛苦,他身子剧烈颤抖着,好像身体在跟灵魂做激烈的对抗。不多久,他就是大汗淋漓,两道鼻血缓缓溢了出来。
吴雪见此,以为蛐蛐张三将要强行突破穴道的封闭,便警惕地退后两步,而蛐蛐张三跪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吴雪见他此般神色,更愈觉奇。
这种挣扎只经历了一会儿便停歇了下来。蛐蛐张三神情恍惚颓然,显得极其虚弱。
他哆嗦着嘴唇,继续说道:“那晚他们让我把尸体处理掉,便离去了……我把平日里无比熟悉的人的尸体藏在这里,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那晚我处理完以后,便惴惴不安地回到家中,第二天来衙门,令我无比惊讶的是,昨晚那些已经死了的人又来了,就好像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我只觉得大白天撞见鬼了,那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感觉如堕云里雾里,真假难辨……
但是我明白……他们都已经不是他们了!我跟他们相识已久,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人都是假装的?尽管他们伪装的跟本人无异,但是唯有眼神是伪装不了的……我感觉他们看我的感觉不对……
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死人一样冰冷!我害怕至极,只感觉像是堕入了地狱,周围满是熟悉的厉鬼。每日都担惊受怕,生怕这些鬼魂哪一天将我杀了……”
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脊背,扩散到吴雪的双肩,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说道:“那些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是鬼魂?只是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易容手段,竟然可以以假乱真,做到与真人无异……”
吴雪想到自己,他倒是也会一点易容的术法,可是那只能运用已有的材料在脸上涂抹一番,若是让他可以精巧细致的伪装成另一个人,那是万万不可能也是他做不到的。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吴雪只感觉此事蹊跷无比,擦了擦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