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过身等着就好，我来检查。”
“你？”苏琉玉明显有些怀疑。
贵公子一般的人，怎可入手尸体这种污秽？
但顾衍全然不在意 ，强行转了苏琉玉的身子过去，又为她双眼系了条帕子。
“别看，殿下等等就好。”
明明方才还不服气，可随着这条帕子系上，苏琉玉仿佛被封印了一般，动弹不得。
乖乖的随着顾衍的指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身后男人忙完。
等窸窸窣窣的响声安静下来好久，顾衍才说道：“转过来吧。”
迫不及待扯下帕子，苏琉玉转过了头。
让她失望的是，少年仍旧是原先的位置，衣衫整齐，连发丝都像是被人整理过。
“大人看过了？”苏琉玉疑惑。
“自然，”拿走她手中的帕子，顾衍慢悠悠的擦手，“此人身上有青紫痕迹，但不是挨打所致。”
“青紫痕迹？不会是……”她有一个暧昧的猜测，“这人，不会是南风楼里的小倌吧？”
除了卖身的少年，苏琉玉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然而，顾衍却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猜测。
“殿下身为女子，有些事情，不清楚也是正常。”
“什么事情？”苏琉玉追问。
“如他一般大的少年郎，不一定会是小倌，也有可能，是书童。”
这就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苏琉玉想不通，“书童跟小倌，这二者怎会有关联？”
“跟在公子身边的小倌，除了伴读，还有……泄、欲。”
说到最后，顾衍不自然的清咳了几声。
莫名的，苏琉玉也觉出几分尴尬，但她还是问道：“难道……是怕怀孕吗？”
顾衍点点头，继续说道：“身体上没有伤痕，或许，还有别处。”
说完，男人又仔细的将人反过来，查看了一下后脑，遗憾的是，依旧没有任何伤处。
书童的死因成了迷。
二人索性在船上游荡，试图找些别的证据。
但除了火油留下的味道跟痕迹，以及少许缠了衣物的木棍，别的几乎找不到什么。
“要不然，就先回去，若是那几个人跑个一个半个的，事情也不好弄了。”
沉思了半晌，顾衍也只能说道：“走吧。”
但，二人刚转回到原先的船房，苏琉玉就叫道：“等等！我想起来了！”
说完，她就拔了自己头上的银簪，冲进了房间之内，顾衍紧随其后。
接着，顾衍就看到，苏琉玉三下五除二，迅速扒开了少年的衣服，随后，一簪子扎了下去。
“殿下这是做什么？”顾衍有些看不明白。
但蹲在地上的女人，认认真真，头都不抬。
片刻后，才将银簪拔了出来。
擦干净血迹后，随之露出来的，是已然发黑的尖端。
“这杀人所用毒药，竟能用银簪试出来，看来，杀人的这人，也不是太聪明。”
“实不及公主聪慧。”
苏琉玉回头望过去的时候，顾衍正好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与眼神，唯独夸赞的话，真诚而赞赏，
“大人过奖，术业有专攻而已。”
虽是些谦虚客套的话，苏琉玉觉得今日画舫，不虚此行。
两人又找了半天，现场倒是没有别的什么了。
唯一的意外之喜，大约是，一颗玉骰子。
“临走之时，我本想要回这颗骰子，但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