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貌仍是意犹未尽，看着蝎子所在的袖口，目光也是恋恋不舍的。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最终，他还是收回了目光。
“老夫第一次接触到淡巴枯这东西，就将其上上下下全都研究透了，对于正常人，这东西除了提神，几乎也没别的用处。”
话虽是这样说，但依苏琉玉的知识，她很快就明白，很显然，孙貌对于烟碱这回事儿，了解只有基础。
因此，苏琉玉尽量放缓了语气道：“对于病人，孙先生可知，这是禁忌品？”
“之前也有人，曾在病中服用……”
“可对于国师爷来说，这种东西，是致命的！”
看着苏琉玉目光灼灼，孙貌也有些坐不住。
“可老夫曾经验算过，若是要到致命的含量，没有成百上千株淡巴枯的提取液，是不可能致死的。”
这一点，孙貌所说的话，倒是跟系统所说如出一辙，苏琉玉看向孙貌的眼神里，带了些许赞赏。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孙先生怕是没有听清楚，我说的是，对于国师爷来说。”
“难道，殿下知道这种药的具体功效？”
孙貌已经有些慌了，国师本就身体虚弱，若是因为他的原因，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
他不敢再往下想。
“若是不知道，又怎敢在孙先生面前，班门弄斧？”见孙貌有些慌张，苏琉玉反而安慰道，“孙先生也不必太过紧张，我只想知道，国师大人已经服用了多少？”
“配好的成品，我本来是给了国师爷七天的量，可他……四天就吃完了……”
“无妨，”苏琉玉目光如炬，“时间如此短暂，便是有些危害，也是不打紧的。”
孙貌这才松了口气，连连拍着胸口道：“幸好幸好，为时未晚！”
面上含着笑意，苏琉玉并不多言，只淡淡说道：“如今孙先生既是知道了，不如，我们一起，为国师爷研制出新的方子。”
若是顾衍真的需要时间，她也只能竭尽全力，助他一臂之力。
“殿下可有良方？”
“有的，孙先生可看看我这个。”
“干桑叶，黄精，冬葵子，黄芪茯苓？这是？”孙貌有些疑惑。
“是个简单的提神方子，名为益气茯苓露，做法也只需简单熬煮，我是想着，保留先生的参粉等物，额外可添加红枣薄荷，先生觉得如何？”
“这……老夫也曾想过，只怕作用不是非常强烈。”
“先生何不试试？”苏琉玉温柔款款道，“若是国师爷不愿服用，只说是我的方子便罢了，又不会连累先生。”
“不不不，殿下误会，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叹了口气，孙貌道，“其实，若是殿下亲自前往，对国师爷多加劝诫，无论如何，国师大人总会给殿下一个面子……”
“先生说笑。”
随手捡起一只药材把玩，苏琉玉面色莫名。
夏夜的小院，突然之间，寂静了下来。
待一阵清风悄悄吹过，二人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殿下在国师爷心中的地位，如今，可是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的，不受宠吗？”
手里的枯枝稍一用力，顷刻间，便碎裂成沫。
看着飘飘扬扬的粉末，孙貌猛然想起，一开始，两人本该是交易关系的。
时间越长，怎么就越变了味儿呢……
“殿下，若是有您一直陪在国师身边，老朽这心里，也会松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