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拉着小然和小月走到树下阴凉处就停下来了,苏氏急急忙忙赶来,说:“哎呀,锦瑟,你千万不要乱来。许家对我们有恩,我们下地帮忙干活,也是应该的。你可千万不要去吵,若是关系弄糟了,我们一家可真就无处可去了。”
“大不了我花银子租别人的屋子住,我现在能挣钱了,难道村子里还有人跟银子过不去吗?”苏锦瑟这些日子在戏台那边摆烧烤摊,赚了不少银子,虽然不足以买地盖房子,但已经够一家人生活一段日子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就这样贸然搬走去租别人的房子,怕是会伤了许家的面子,这不是让许大夫一家以后在村子里被人戳脊梁骨骂,说他们一家欺负孤儿寡母。”苏氏思虑过多道。
“那怎么办?天天受那纪姥姥的折腾,看人家脸色过日子,我真是受够了。”苏锦瑟难以忍耐道:“再住下去,我可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锦瑟,你听娘的,再忍忍,等攒够了买地的银子,我们立马就搬。”她又说:“呐,我前些日子绣手帕赚了五十文,过几日再去卖一批手帕,又能赚五十文,再加上你买烤串赚的银子,肯定可以很快能买地盖房子的。”
“好吧。”苏锦瑟见苏氏极力相劝地样子,暂且隐忍了下来,说:“小然和小月就坐在树下玩,别去割什么稻谷了,娘你也先休息一下,我去割稻子就好了。”
“我跟你一块,我不用休息。”苏氏急忙跟上,又说了句:“小然,照顾好妹妹。”
“嗯。”小然点着头应道。
苏锦瑟和苏氏又重新下地劳作去了,跟那些雇来的割农一块干活,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这田里的稻禾总算是收完了,从稻穗上脱落下来的谷子用箩筐一筐筐的担回家去。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苏锦瑟他们操心的了,想着夜晚还要去摆烧烤摊,苏锦瑟一行人脚程飞快地往家赶。
“可算是回来了。”纪母就站在门边望,向苏氏招手说:“快去做饭吧,天色那么晚了,就等着开饭了呢。”
“哦,好,我这就去做。”苏氏进了院子就往厨房去,走之前还不忘给苏锦瑟使了眼神劝她忍耐。
“小然,小月,去洗把脸,喝口水。”苏锦瑟领着弟弟妹妹走到井口边上,拿木瓢舀了水,给他们带个小家伙倒水。
小然和小月先洗了洗手,又用水接水洗了洗脸,这才一个接一个捧着木瓢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
“去玩吧。”苏锦瑟笑着指了指院子里的木马说,然后自己才舀了一瓢水来喝,一边喝着一边看厨房那边,纪母又不放心地去盯着苏氏做饭去了,就怕苏氏放多了油或者是多放了一滴酱油。
“哎呀,就是炒个野菌而已,用得着放那么多油吗?不是随便炒炒就能吃了吗?”
苏锦瑟拿木瓢舀了一大瓢的水,大步地向厨房走去,走到厨房门口,笑着问:“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啊?”
“不用了。”苏氏抬头望来,局促道:“娘做就行了。”
“还是我来帮您吧,今天去割稻谷也累了。”苏锦瑟笑着走过去,强行从苏氏手里接过炒菜的铲子,又把装了井水的木瓢塞到苏氏的手中,说:“你先喝点水吧,回来又累又渴的,连歇息一会,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况且你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完,不能久站。您坐一旁,教我怎么炒菜就行了。”
“哎。”苏氏应着坐下了,捧着木瓢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因着到地里干了一下午的活,厨房又烟熏火燎的,苏氏头发乱糟糟,衣裳又沾了泥印子,额头脸上狂冒汗,整个人狼狈得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