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看他们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前些年闹得是不可开交,”苏氏道:“兄弟两人娶了媳妇,成了小家,就有了别的念头。就想着要分家,拆成小家过日子。他们的爹那个时候还在,当然是不同意这事,偏偏两兄弟都是一根筋,就非要分家。结果把他们的爹气病了,没几天就去了。”
苏氏喝了一口水道:“他们爹去了之后,这家总算分成了,不过他们的娘从此就跟他们有了隔阂,只自己过日子,两个儿子都是不爱搭理。”
“原来是这样。”苏锦瑟明白地点了点头,说:“不过我看他们两个儿子也不像是狼心狗肺之人,昨天见吉嬷嬷不见了,还挺担心的。”
“倒是两个孝顺的孩子,可惜当时昏了头,不然一家和乐融融的多好啊。”苏氏感叹道。
午后的阳光特别宜人,苏锦瑟吃完饭,躺在杂货铺里的躺椅上睡觉,正昏昏欲睡的,朦朦胧胧见到一个人影凑到跟前来,一下就惊醒了,只见是个面目亲善的妇人。
妇人见着苏锦瑟被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说:“吓着你了吧。”
“还好。”苏锦瑟瞬间清醒了,坐起身来道:“这位婶子,你是要买什么?”
妇人上下瞧着苏锦瑟打量了一番,拿手挡住脸娇羞地笑了笑说:“没想到竟是个面目清秀的小哥,我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欸?”苏锦瑟叫这妇人莫名的娇羞弄迷糊了。
“是这样的。”妇人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说:“我是住在村东边的刘氏,我家的鹅丢了,想请你帮忙找一找。”
“让我去找?”苏锦瑟惊讶指着自己道。
“是啊,”刘氏点了点头,又拿出了十文钱出来,说:“我听吉嬷嬷说你可厉害了,帮她找到丢了的猪,我想让你帮我寻一寻我丢的鹅,这是我给你的赏金。”
苏锦瑟仔细那么一想,想起吉嬷嬷住村东边,难怪这刘氏来寻自己了。
她看了看刘氏手里的铜板,十文钱欸!最近她这杂货铺一天都赚不到几文钱,找个鹅十文钱,也是一个赚头啊。
“你的鹅是什么时候丢的?”苏锦瑟问:“在哪里丢的?”
“两天前丢的。”刘氏道:“就在溪边。”
“那肯定进人家嘴里去了。”苏锦瑟道:“这我没法找。”
“我自然不会叫你白找的。”刘氏忙拿了两文钱出来放在一旁的柜面上,说:“你且去找一天试试,我们家最近农活是在太忙,我家媳妇又坐月子,我要帮着看孩子,实在走不开了。”
“那好吧,我去找找看,要是今天没找着,你可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刘氏笑眯眯地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就住吉嬷嬷家附近,你要是找着了鹅,我再把剩下的钱给你。”
苏锦瑟忙叫住她:“你得先告诉我鹅长什么样啊。”
“哦哦,它全身通白,你若是叫它嘎嘎,它会应你的。”
“……我试试。”苏锦瑟脑海中有画面了,她沿着溪边不停地嘎嘎嘎嘎地找鹅。
刘氏离开之后,苏锦瑟也睡不着了,干脆就径直出门找鹅去了。
“姐姐,我跟你一块去。”小然和小月也听见了刘氏的话,想为苏锦瑟分忧解难。
“好啊,那一块去。”
苏锦瑟带着小然和小月,沿着溪边走,目光四下望,寻一只通身白色的鹅。
寻到了林子的溪水边上,没想到跟许靖阳撞了个正着,他正赤着胳膊和他的那群兄弟在溪水里玩水,见着苏锦瑟拉着弟弟妹妹来了,赶紧沉到了水底去,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锦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许靖阳惊讶问。
他的一群兄弟们个个互相挑眉,打眼色,许靖阳一下发现他们之间在打眼色,恼羞成怒道:“你们几个赶紧给我蹲下来,别污了人家的眼睛。”
人家说的自然是苏锦瑟,她一个小姑娘看了男子不穿衣的身体,终于是有损清誉的。
许靖阳的兄弟们个个抿嘴笑了笑,然后蹲了下来,都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这种小场面,苏锦瑟岂会放在眼里,从前在军中还少见了?
况且她现在一副男子打扮,有什么好害羞的?
苏锦瑟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神态自若问:“靖阳哥,你们有没有见到一只通身白色的鹅?”
“鹅?”许靖阳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四下,说:“我没有见到,这附近也没看见。”
“这样啊,那你们继续洗澡,我去别处看看。”苏锦瑟说罢拉着小然和小月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