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怎么了?”许靖阳匆忙赶来,道:“突然那么急让小然他们来叫我。”
庭院里,有一颗桂花树,当初许靖阳建宅子时,特意将桂花树围到了院子里来。
已经快到八月十五了,此时满树金花银花,整个院子里包括人都叫花香围绕着,香得沁人心脾。
苏锦瑟一改往日的男装,穿着朴素的女儿装,坐在桂花树下的桌子旁,她笑着看了许靖阳一眼,伸了伸手,示意许靖阳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
许靖阳却不坐对面的凳子,反而在苏锦瑟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满目紧张地看着苏锦瑟。
苏锦瑟挪了挪,坐到长凳的另一边,“我寻你来,确实是有些事要与你商量。”
“什么事?”许靖阳疑惑问。
“我们的婚事,就算了吧。”苏锦瑟道。
她的一双杏眸略微有些红,但目光很平静,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波澜。今日穿女装的她很美,美得让许靖阳都不敢大声出气,生怕破坏了这样的美景。
“为何算了?马上就要到日子了,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你说出来,我改便是了。”许靖阳有些惊慌失措,黝黑的面庞一直在淌汗水,嘴唇也干裂的像枯树皮一样,他笑得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说:“我这几日忙着订酒席,等我们成亲那天我想摆很多桌,把我们双方的亲戚都请来热闹,我还订了你喜欢的烟花,等我们成亲——”
“别说了。”苏锦瑟阻止了他道:“你做得很好,你做得再多,我们都不可能成亲了。因为钟雀儿怀孕了,她怀了你的孩子。”
气氛一下凝固了起来,许靖阳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唇半张着,直接当场愣住了。
苏锦瑟缓了缓心绪,道:“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许大夫亲自给看过了。就这样吧,我们的婚事解除没有了,你爱娶谁就娶谁。”她的话落下,苏氏带着小然他们几个将许靖阳送来的聘礼都拿了出来。
苏氏道:“这些聘礼都退还给你们家,要是一次拿不了,我让小然他们替你拿回去。”
“不,锦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许靖阳急忙道:“我跟钟雀儿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那日我只是喝醉——”
“她有了你的孩子,这已经是事实了。”苏锦瑟站起身来,说:“我做回朋友吧,我真的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她转身向屋子里走去,许靖阳想追过来,被小然和小月拦住了去路,小然仰着头问:“许大哥,走吧,我们替你帮这些东西拿回去。”
“我——”许靖阳还想说什么。
“就这样吧,”苏氏道:“你跟我女儿没可能了。”
许靖阳整个人都颓了下去,苏氏推着他出门去,让小然把东西给许靖阳全送了回去。
苏锦瑟坐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池塘和田野,想起许靖阳说自己患了重病的事,只怕是假的,因为跟钟雀儿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想了那么一个主意,先骗自己成亲了,之后便是钟雀儿找上门来,他亦无妨了,没准还能顺势收个二房。
苏锦瑟咬了咬牙,唰的一下撕破了桌上放着的账本,太卑劣了!若到时候自己真成亲了,钟雀儿怀着孕找上门来,便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也忍受不了二女侍一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