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向屋外走去,纪明澈见罢忙伸手拽住了她,拉着她走近了来,道:“我逗你的,我怎么会不记得。”
“记得又怎么样?”苏锦瑟转过身不理他,脸蛋却倏然红透,像擦了胭脂在脸上似的。
“当然是对你负责。”纪明澈让她转身过来,还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跟他的对视,“当然这也不全是因为负责,苏锦瑟,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娶你,你原意嫁给我吗?”
“我才不要。”苏锦瑟一口拒绝,拨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走,“干的衣裳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你快换上吧。”
上一次答应嫁给他,他却那般待自己,她才不要答应。
“瑟瑟,瑟瑟……”纪明澈连忙从浴桶中起身,拿上干的衣裳来不及换上,就追了出去。
发现苏锦瑟并没有跑远,就站在门外右边的墙壁旁,见他这般狼狈模样出来,忍不住蹙眉道:“先把干衣裳换上吧。”
“瑟瑟,我是真心的。”纪明澈哪里肯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当然就要死皮赖脸地赖上来,“我纪明澈这辈子一定要娶你为妻,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开心。”
苏锦瑟垂下目光,去看面前地砖的纹路,说:“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你不见了,家里人很担心你,在到处寻你。”
现下想来,当初去曲阳县听得人们说大户人家的公子被绑架了,应该说的就是纪明澈。只是没想到竟会被拐进了那风月作坊,幸好误打误撞地叫自己碰上了,否则他可得遭殃了。他这样心气高的人,怎么会受得了那样的折辱。
“我不回去,为了寻你,我都被人劫了,还被卖到那样的地方呆了好长时间。如今我好不容易寻到你,就凭你的几句冷言冷语,就想赶我离开吗?我不走。”纪明澈说着转身进屋了去。
苏锦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半响才想起他进的是自己屋子,这要赖着住下了,自己住哪里?
她赶紧追进了屋子,正欲说些赶人的话,哪想撞见了纪明澈正脱下衣裳来换,露出一片坚实匀称的胸膛,又是黑发披散,相貌英俊的男子,难免不叫人晃了眼睛。
苏锦瑟当下面红耳赤,赶紧背过身去,“你,你不要耍无赖。还是快快回去罢,你家人应该很担心你。”
“我自会写信告知他们。”纪明澈三除五下换上干衣服,走到了苏锦瑟的身后,伸手轻轻扯了扯苏锦瑟的衣袖,软下了语气道:“瑟瑟,我知晓你生我的气,是我混蛋,我不该那样对你。我见着你这般牺牲救我,心中更是懊悔不已,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苏锦瑟抽回自己的袖子,只道:“你快走吧,我让人给你租了一辆马车,送你回曲阳县去。”
纪明澈瞪大了一双清澈如溪水的黑眸,“瑟瑟,你真的要赶我走?”
“你该回去了。”苏锦瑟还是不松口,她就等着边疆的战事消停,好带着一家人去京城相聚,怎会还留在后溪村的弹丸之地成亲生子?
“不,我不走。”纪明澈转身就往内室去,竟一下躺倒在她的床上,还盖上被子,要在她的床上赖着不走了。
“你——”苏锦瑟气结,拿纪明澈没有办法,便唤来了仆从将屋里的浴桶收拾了,自己也出了房门,准备晾着他,等他无趣了,就会消停,自行离去了。
但她低估了纪明澈的厚脸皮,她当他不存在,说话不搭理他,吃饭也不叫他,住的屋子也不安排,只当家里没这个人。
他倒好,自己不跟他说话,他就去找苏氏和小然这些人说,偏生苏氏和小然他们很喜欢他,跟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甚至学业上的功课也去请教纪明澈,谁让纪明澈年纪轻轻就是举人,不请教他,难道来请教自己?
吃饭不叫他,他就自己端了一副碗筷,还自备凳子挤到一桌上来吃,还笑嘻嘻地给她夹菜,可恶的是,夹得还是自己喜欢的菜,他什么时候对自己喜欢吃什么菜这么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