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菊很是愤怒,忍不住在耳边小声对穆佩灵道:“少夫人,那赵伟老娘什么时候死的?咱们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公子根本也没有杀人啊!”
她说的,穆佩灵何尝不知道?
但赵伟老娘马婶被打的那一天,街上看见的人可不少,虽然是这母子俩自讨苦吃,被年世礼打了,但穆佩灵清楚,年世礼并非出手没有轻重,他根本就不至于将马婶打死。
而且,打死马婶对年家、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她眸光暗了暗,并没有回答冬菊的话。
蓦地,她收回手,转而来到陈夫人面前,对陈夫人屈膝行礼,声音仍旧带着几分如往常一般的恬静之意:“夫人,佩灵突然身子不适,想要去趟如厕......”
说话间,穆佩灵脸上适时地染上了一抹绯红之意。
倒像是有些羞涩似的。
听雨楼就在前院,并非不能听见前院里的声音。
只不过,之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夫人身上,还回想着荷花亭的事情,所以暂时没怎么关注前院。
而在场中坐的女眷,也有一些是来相看未来女婿或未来相公的,自然要留心一些前院中的其他青年才俊,对于赵伟,她们却不怎么感兴趣。
毕竟苏城中,赵伟无赖的名号还是有些人知道的。
陈夫人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脑袋,笑道:“倒是我糊涂了,听书,带少夫人下去吧。”
她说着,将穆佩灵亲切的扶起来。
依照陈夫人眼尖的性子,怎么可能看不出穆佩灵这是想找个理由离开此处?
不过,她并没有多问,反而顺水推舟,帮了穆佩灵一把。
这时候,往往就会让人觉得,穆佩灵之前与陈夫人交好,真是一个先见之明。
起码,冬菊此时松了一口气的庆幸之色,正代表着她就是这么想的。
待陈夫人话音刚落,她身后那模样清秀的婢女就站了出来,对穆佩灵屈膝行了一礼。
“少夫人,请随奴婢这边来。”
听书对她打着招呼,她亦跟听书微微颔首。
两人互相见礼后,穆佩灵和冬菊二人便随听书离开了听雨楼。
待穆佩灵刚到楼下的时候,见听书要带她从前院的长廊经过,便给冬菊使了个眼色。
冬菊暗中点头,两人正走着,却见冬菊一下子扑倒,将听书给压在了地上。
“姑娘,你......”
听书被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冬菊,示意她从地上先起来。
穆佩灵眉头一皱,有些难为的将冬菊扶起来:“唉,你怎么这个时候犯病了?快,听书姑娘,劳烦你带我们去后院,我得给冬菊拿药服用。”
闻言,听书惊了一下,随即有些怜悯的看着冬菊:“姑娘年纪轻轻,却生了病,真是可惜,希望姑娘的病能早日好起来。”
说罢,她才看向穆佩灵,对她微微颔首:“少夫人,两位随奴婢来吧,待这位姑娘服药后,奴婢再带您去如厕。”
这话说的,冬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些惭愧的跟穆佩灵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有些感慨:这姑娘真好心啊!
穆佩灵也有些讶异,陈夫人身边怎么会有这样天真善良的婢女?
不过,她没多想,只感激的对听书点了点头,又特意嘱咐了一句:“听书姑娘,我们还是别从前院过了,毕竟我们都是女子,就这么冒然出现在那些男宾面前,实在是有些过于失礼。”
闻言,听书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年少夫人居然有迂腐的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