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白湛跟穆佩灵一直伴君侧不曾离开半步，哪怕是皇上歇息，二人也搬来两把贵妃椅在边上陪同，只因前几日太医曾说过皇上的时日不多了，虽说如此，但他们还是心存侥幸，让太医院的人继续用贵重的药材吊住皇上的性命。
不过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皇上，而早已知晓自身情况的皇上对此也当做不知道，任由白湛同穆佩灵折腾，待得知年世礼帮助白湛处理朝上之事，并且还做得十分好时，更是下旨赏赐了年世礼不少东西。
“白都督，你可有感觉皇上近几日情绪不怎么好，一直闷闷不乐的。”趁着皇上歇下，穆佩灵在膳房找到正为皇上熬药的白湛低声询问。
“的确是有此事，不过皇上未曾提出什么，我也就不好询问。”
白湛回想了一下皇上这几日的状况，发现确是如此，也有几分疑惑，难不成皇上已从太医院那边得知状况？可他已下令让太医院的人闭紧了嘴才是。
“皇上是从代王受刑后便如此，怕是在为代王惋惜，毕竟皇家前朝所留下的血脉可不多。”穆佩灵凑到白湛身旁悄声说道，此事她可不敢大声去说，保不准隔墙有耳。
白湛回头看了穆佩灵一眼，也没去责怪些什么，反倒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皇家本就人丁稀薄，哪怕是天子膝下儿女无数，最终能够活下来的也不多。
后宫女子为能坐上更高的地位，哪怕是付出幼儿的性命也是常有的事，更有妃子会拿腹中未出世的胎儿去赌前程，这些事在宫中早已成了一种不会改变的常事。
何况若是膝下有子登上皇位，就能成为受万人尊敬的太后，为此有不少妃子哪怕是费尽一切也想让膝下的孩子跟皇位搭上钩，至于那些没有任何作用的皇子女，则是会在后宫妃子的争斗中逝去。
二人谈话之时，白湛熬的药已经完成，便端着药一同返回皇上的寝宫，此刻皇上已没了之前那般清醒，躺在床上总是盯着不知何处出神。
穆佩灵习以为常，上前扶起皇上，白湛则是端着汤药一口一口地喂皇上喝下，心下不免有几分酸涩，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颓废，以往见的皇上何时不是手掌皇朝命脉的傲然之时？
看出白湛情绪很是不稳，穆佩灵拍了拍白湛的肩膀，接过他手中的汤药：“白都督，你还是先去歇息一会儿比较好，这几日你可是累着了，皇上交由我来便是。”
“那就麻烦你先照顾皇上，我去看看世礼那边如何了。”白湛抬手抹了把脸，朝皇上行了个礼转身离开，走时还是有些不忍地看了眼依旧出神的皇上。
在白湛离开一会儿后，一直没开口的皇上此时抬眸看向穆佩灵：“你可知朕有多羡慕你同年爱卿？可惜朕身处高位，而这高处不胜寒，独身一人自是不能再拉着心爱之人下水。”
“不知皇上此言何意？”听到皇上开口，穆佩灵自是高兴，不过听到皇上所说的话倒是疑惑起来，她跟年世礼可未曾做过出格之事，更别提是对皇上不忠了。
“莫要如此紧张，朕早已看开了一切事，何况身子是朕的，又怎会不知自身情况如何了？眼下只想同你谈谈心，并无他意。”明白穆佩灵这是又胡思乱想什么，皇上轻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