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刘江从外面回到刘府的时候,以前有人打扫的干净的庭院,此时却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叶片,还有枯草。
若说刘江此人长相如何,且绝对说不上丑,相反,他因是世家公子,所以皮肤白净,眼睛也大,只不过脸上因常年带了点不正之气,所以看起来给人几分流氓的感觉。
刚一进了刘府大堂,就见他爹刘维之穿着件陈旧的官服,神色落寞的拿着一卷圣旨看得失神。
至于他爹平日走哪都戴着的那顶管帽,此时却已经没了。
他头上,和平民一样,用布带系着。
若没了官位,刘家哪能和年家、文家之类的书香世家相比?
便连邓安个何强两人,也是考上了探花和榜眼后,那才能头戴玉冠的,平日里,他们顶多以锦带束发。
“爹,您又看这封圣旨干什么?若没有这封圣旨,咱们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您现在说不定也还是官儿呢!”
刘江埋怨了一句刘维之,并在他对面坐下。
这话却好像刺痛了刘维之似的,刘维之双手一颤,立马瞪向刘江:“要不是你这混账,你爹我能混到如今这地步?你说你好好的,干嘛去杀人!”
刘江委屈的看着他:“谁杀人了?是那寡妇自己撞死的,我又没逼她!这还不是我一时大意,中了李修文那狗贼的圈套么?”
“哼!”
刘维之重重的哼了一声,收了圣旨,不再搭理刘江,转而朝外面走了过去。
刘江忙跟上去:“爹,您去哪儿啊!”
刘维之转头瞥了一眼他脸上淤青的地方,没好气的问道:“你脸上的伤,是被外面那些平民打的?”
闻言,刘江愣了一下,却还是捂着脸,阴狠的说道:“他们现如今欺负我,我一定会几狠狠报复回去的!不过是些小伤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爹,你放心吧!”
“哼,以前真是我宠坏了你,以至于你长成了这副德行,论心机你比不过李修文,论才学你比不过年世礼,连打架你都能输给年世礼,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刘维之先是数落了一通刘江,也不管刘江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而变得有多难看,只继续没好气的道:“你要知道,这苏城咱们父子往日得罪过的人不少,现如今只能去杭州投靠代王殿下,希望代王殿下能看在你我皆忠于他的份儿上,赏我们一个差位!”
闻言,刘江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奇怪,爹,你不是只要写一封信给代王殿下不就好了吗?为何咱们还要亲自去杭州投奔代王殿下呢?”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苏城可是白湛的地盘儿,代王殿下就是手在长,他这会儿也神不到这里来啊!”
刘维之脸色难看的对刘江说了这么一句后,转身离开了大堂,只留给刘江一个冷漠的背影。
刘江心里如同憋了口恶气似的,无处发泄。
现如今,刘家也落魄了,当初还一个个巴结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刘公子唤他的人都已经不见了,连父亲都如此厌烦他!
砰!
刘江不甘心的捶了一下墙壁,却还是咬了咬唇,将心里的不甘吞了下去。
无论如何,他爹说的对,现在继续留在苏城只有死路一条,白湛既然知道他们投靠了代王,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