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相丞的性子虽然有些摇摆不定,可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会有人能再摆动他的心思!
“蕊姐儿必定是曲家的亲生血脉,这一汪清水之中干干净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蕊姐儿和大爷再重新验一次?”昌平伯夫人哭泣着开口,甚至不惜发下毒誓:“今日之事是我思虑不周,亏待了两个孩子,但此事风平浪静,我愿意从此之后在宗庙之中为这些孩子们祈福。”昌平伯夫人这已经是主动放弃自己的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已然是一个极大的让步了。
“大嫂其实不必做到这一步。”沈月如眼看着她主动请求离开,立刻便笑着开口,虽是尽量压抑着可唇角泛起的那抹笑意,却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的。
曲蕊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提起这么一个狠绝的要求,这几乎是将所有的退路都给断了,如果自己的血脉有一丝一毫的问题,那么母亲的辛苦努力岂不都白费了吗?
“母亲……”曲蕊的眼眶微微泛起了一抹红,看起来似乎真的要哭出来了,一般可曲然对于他们之间的这种情谊,却只感觉可笑至极。
白瓷碗之中又是两盏清水,这次是由老太太亲手准备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件事情之上再开口喧哗。
曲靖安和曲蕊各挤出了一滴血,昌平伯和曲相丞互看一眼,也纷纷上前各扎针挤出一滴,纷纷是为了验证他们是否是自己的亲孩儿!
两房的血液,很是顺利的融合到了一起,昌平伯的脸上带了一丝的了然,只是悠悠叹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主动请求离开的夫人,而曲蕊更是跑着到了昌平伯夫人的身边抱住了她。
“母亲,这毕竟是误会一场,没必要让我的夫人去家庙吧?这些年以来,她嫁到咱们家中生儿育女,也已经做出了不少贡献了,如今也只是些小事而已,再说无论是安哥儿还是然姐儿,不是都没有受到伤害吗?”看着自己的妻子鬓角渐渐生出的那缕华发,昌平伯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开口。
大约是想到了这么些年以来儿媳妇儿所做过的种种好事,曲老太太的脸上也有一丝的松动,眼眶也渐渐的红了起来:“可怜我这儿媳妇儿啊。”
好人全部都被这些人做了,此刻曲然反倒像是一个坏人,连带着安哥儿也不是好人,这种被所有人隔离的感觉,让曲相丞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虽然嫡庶有别,可是他如今的身份比嫡出还要尊贵上几分,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却是屡屡被人给孤立着。
那几人抱在一起各有各的委屈和泪水,反倒显得他们二房更像是一个恶人了,沈月如站在那里,此时也颇有些不满的开口。
“然姐儿,你说说这好端端的你非要导出这样的事情来做什么,如今害的老太太如此伤心,你这可是不孝的,老太太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多亏了大嫂一直跟在旁边。”
这一字字一句句皆是在理的话,歌颂的是昌平伯夫人的孝道,说的是曲然此刻的不懂事,将老太太身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给赶走了。
“这番话本就是大伯母自己开口说的,更何况又不曾有人强迫过她。”眨了眨眼睛,曲然才是真真的一脸无辜,曲靖安也明白沈月如此刻的用心歹毒,只是可怜自己没什么能力替姐姐开口。
就连一旁的曲相丞都有些看不过去,将脸微微侧到了一旁,甚至还看了曲然一眼,眸子之中略微带了一丝的不赞成,独独是曲然自己一股子的悠然地站在那里,好像并不在乎他们的视线一般。
“大伯母,知道您这些年以来在家里辛苦,若是您将这手里的权利全部都放出去去了宗庙或许还能好好将养将养身子,您只是去祈福又不是回不来了,又为何非要做出这种生离死别之事?”有些无辜的开口,曲然甚至感觉自己并不明白他们现在的悲伤和哀泣究竟来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