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上的目的，曲然自然是明白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怕是不到五岁的孩子能想到的。
她笑了笑，出声说道：“哪里是玉瑾的主意？是你的主意吧？”
“小然！”
容凛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语调更是如此：“皇上的意思，岂是我们可以揣度的？并且皇上的名最贵，我们万万不能提及。”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曲然愣住了。
在生育之前，她常常入宫陪伴太皇太后，也会陪着小玉瑾玩，直呼他的姓名是再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就激发了容凛如此的怒气？
一时之间，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容凛，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方才的言语太过严肃，让她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伸手握住她的手，他放缓了语调之后说道：“小然，皇上毕竟是皇上，纵然我们是他的长辈，这也是事实。十年之后，皇上亲政，我们怎么可以如此待他？”
曲然依然没有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微微撇撇嘴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等到他亲政的时候，我自然是不这样唤他了。”
“可是习惯了之后，你还改的过来吗？”
一句话让她瞬间有些哑然无语。
其实之前，她与小皇帝也算不得熟悉，毕竟进攻次数不多，更不会久待。可是随着先帝先后薨逝，她入宫变得频繁。
纵然大多数时间是陪伴太皇太后，可是小皇帝长在太皇太后身边，他们自然相处的时间就多了。而小皇帝又愿意亲近曲然，自然彼此的关系很是亲近。
亲近到让曲然甚至认为，他就是容凛的一个侄子而已，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细细琢磨，那是全天下最不普通的孩子，因为他是帝王，迟早有一日要亲政，掌握这天下的生杀大权。
都说伴君如伴虎，纵然现在的小皇帝调皮可爱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什么时候会开始对周围有记忆，又如何去记忆周围的一切，是旁人难以预估的。
想到这里，曲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都说帝王无情，他身边的人从他幼年时代就开始防着他，怎么会有人教会他爱？”
“我们可以疼他宠他，教他最平淡的亲情。但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他是皇帝。一旦逾越，不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他，都没有好处。”
这句话的含义，曲然并不是那么清楚。
但是她心里明白，容凛在朝堂多年，自然了解这朝堂之上的斡旋。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皇帝长大之后觉得他有任何夺权的想法。
点了点头，她低声说道：“都依你，以后见到玉……”
习惯真的不是一个容易改的事情，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见到皇上，我一定会恪守规矩。”
“辛苦你了。”
“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不苦。”
她对着他粲然一笑，他握着她的手也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