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父亲又开始不讲理,江承感到很无奈。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关于他的事,父亲就会毫无原则。
可是这关系到女孩的一辈子,不能就这么随便。
“父亲,秦伯父是您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您,更没有我们,江颂已经对不起他们了,难道你还要塞给他们一个不想要的女婿吗?”
“秦瑟瑟今年才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她应该和同龄人站在一起,共度余生,而不是和我这个比她大了一轮,还不知生死的人牵绊在一起。”
这对她不公平,对秦家不公平。
“我不管。”江荣耀摇头,面色平静无波,实则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江承说的都对,他是没道德,他知道,可是面对江承,他就是做不到,他宁愿不道德,宁愿被外人说恩将仇报,这些他都不管。
“父亲!”
江承沉着脸,“您以前是多正直的一个人,何必为了我,违背自己的心志,您以为,您这样我就开心,我就幸福了吗?”
江承实在不想父亲每次因为他的事情纠结,“父亲,我现在挺好的,您就松松手,放过我,也放过自己行吗?”
“以前你健康,阳光,有朝气,前途似锦,”江荣耀盯着他,想象着他没出事前的种种,“可现在呢?”
“正直有什么用,以前健康的你能回来吗,你能长命百岁吗?能吗?”
江承喉结滚动,压抑着,说不出话来。
“阿承,再过两年,我就七十了,可我都不知道我儿子能不能陪我到最后,你告诉我,你能再陪我二十年吗?如果能,我什么都不管。”
江承吞咽了口吐沫,强忍着,承诺陪伴到他最后的话说不出口。
“父亲,人活着的价值不是看长短。”
“可我就是想让你活得长!”
江荣耀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踹口气,“阿承,不要和我说大道理,我都懂,你没有为人父母,你不懂。”
如果能够代替,他希望六年前,他用自己的命,换来儿子的健康。
江承深呼口气,刚要说什么,就听到父亲略显无力的嗓音,“阿承,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走了,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我这个老头子要怎么活下去?”
“最起码,也给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子留点念想吧。”
江承心中一震。
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颓丧过,即使六年他从高空坠落,生死未卜,在手术台上醒来那会儿,也不曾见父亲这样。
难道真是年纪大了吗?
过了许久,江承终于开口,“我答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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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瑟瑟在院子里待到一点,兔子还在窝里睡得香甜,看来没有要生的意思了,她也回去休息,真是要困死了,明天上午还要和杨雅娅一起报案呢。
一觉醒来,家里男丁都上工去了。
见她起来了,孙茹连忙给她热饭。
“瑟瑟,昨晚等到几点啊?”
秦瑟瑟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一点。”
真的是太困了,这个年代的人都不熬夜,一熬夜什么毛病都出来了,真是太难受了。
“快洗漱吃饭了。”
秦瑟瑟过去亲了孙茹一口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