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感觉到干涩，还有微微的刺痛，这大殿上的每一个人手中都沾着凤凝宫所有宫人的血，血债是要血偿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逃不了。
大殿中一个妃嫔开口道：“凝贵人，你可是要好好的谢谢太皇太后，要不是太皇太后对你手下留情了，凝贵人怕是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你们曲家……”
“住口，陈贵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哀家何时让人对凝贵人动手了，曲家又与此事有何关系。”
本来是想要拍马屁，却没想到说错了话，虽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但还是连忙起来跪在殿中叩头道：“是臣妾说错了话，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退下吧。”
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在端语凝的脸上，见她脸色苍白，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冷哼了一声，“胆敢对哀家下毒杖毙了她算是便宜了她，凝贵人想要因为几个宫婢对哀家一直怀恨在心吗？”
“臣妾不敢，但是臣妾不信我的丫鬟会想要毒害太皇太后，她是我的人，我了解她……”
‘啪’的一声，太皇太后的手重重的拍在一旁椅子的扶手上，“凝贵人，你的意思是说哀家诬陷一个小小的宫婢？”
从外面走回来的殷落雪和夜锦西见太皇太后动怒，而一旁凝贵人站了起来。
“太皇太后，您怎么又动怒了，您可是答应过落雪从今往后不会轻易动怒的，太皇太后就算是忘了答应落雪的话，也不该忘了太医的叮嘱。”
太皇太后见到殷落雪走近，脸上才露出慈祥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也就只有你这个丫头敢管着哀家。”
“落雪哪敢管着太皇太后啊！落雪是关心太皇太后。”
“哀家知道，你是关心哀家。”太皇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
端语凝抬头看向太皇太后身旁的殷落雪，没想到她竟然会帮她。
“罢了，罢了，凝贵人，今日哀家办这场宴会就是想为了给你压压惊，你也就别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要她如何不放在心上，那些人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也都是因为她而死的，太皇太后可以高枕无忧，而她却要背负着几十条人命，这样的痛苦对于从不将人命当回事的太皇太后来说真的是算不得什么。
她提起裙角走到殿中，俯了俯身子道：“臣妾感觉身体不适，想要早一些回去休息。”
她的不识抬举顿时让太皇太后脸色再次变得难看，目光看向同样沉着脸的皇上，“看来哀家这场宴会办得是多余了，凝贵人这是在怨恨着哀家。”
皇上开口冷声道：“凝贵人既然想走，就马上离开，不要留在这里碍眼，快滚出去。”
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众嫔妃都知道皇上一直护着凝贵人，虽然从妃一直降到贵人，但皇上对她的恩宠一直不减，本以为她毒害太皇太后，必死无疑，没想到皇上及时回来将她救下，还因为此事和太皇太后闹得并不愉快，虽然之后凝贵人因为闯入御书房，被还上罚了，一宫的宫人也都领了罚，但当晚皇上就留宿凤凝宫，次日就解除了对凝贵人的禁足，但现在看皇上对她的态度好像是已经厌烦她了。
慧妃心里一直记恨着上一次在御书房中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听说那小丫头硬是挨了两百大板才死的，奴婢就是奴婢，皮糟肉厚，抗打。”
一旁的嫔妃也连忙附和道：“可不是，只是臣妾觉得就这么让她死了太便宜了她了，胆敢为太皇太后下毒，就应该将她凌迟处死。”
她一手紧握着，目光看向一旁的慧妃，眼中带着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