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戴秋的话，楚言的眼眸深处，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不过他脸上不动声色，问道：“我刚回来不久，就被我老师召见，师姐你为什么不先去询问公主？”
戴秋可以说是一步错，步步错。
此时已经完全被楚言接管了话语主导权的她，只能应答道：“真人神念再度降临，我无法见到公主。”
“和我所料一样。”楚言心中道。
云霓裳此刻必然受到了真人神念的保护。
以戴秋的身份地位，在苍羽门还有弟子买她的账，但是在真人面前，她可是连蝼蚁都算不上。
她想要见云霓裳，门都没有。
确定了戴秋没能见到云霓裳之后，楚言的心就彻底放了下来。
他满脸神秘：“师姐，这件事我已经禀告我的老师了，他嘱咐我，这件事不可以乱传，所以——”
楚言露出抱歉的神色，摊开双手，意思是无可奉告。
眼见戴秋还想要坚持一下，楚言又道：“不过如果这是无心上人的意思的话，我可以透露给师姐，但是无心上人要是因此惹上什么麻烦，或者被误会的话，那我就不负这个责任了。”
“什么？”戴秋心头一跳，抬头望向楚言。
楚言一脸的高深莫测。
“难道其中有隐情？”戴秋下意识道。
“这是你猜的，可不是我说的。”楚言认真道，“师姐你不妨想一下，为什么这一次，六大宗门能够提前知道邪修和化形大妖的行动呢，嗯？”
楚言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这样子一来，戴秋就越发惊疑起来。
她不敢再问，也不敢去想了。
戴秋不想给自己的老师惹麻烦。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有劳师弟，我还有事，先走了。”
丢下一句话来，戴秋急匆匆转身就走。
“师姐你等等，礼物你忘了给我了——”
楚言喊得越大声，戴秋就走得越快。
等到了片刻，她双脚几乎都离了地，仿佛是在飞行一般，瞬息之间，就离开了楚言的视线范围。
望着戴秋离去的方向，楚言脸上失望的神色渐渐散去，他转身，和沈晴走进大殿，关上殿门之后，他的眸中，已经是一片寒霜。
“来的还真快啊。”片刻后，楚言淡淡吐出一句话。
“老师，有什么麻烦吗？”沈晴轻声问道。
“没有。”楚言摇摇头，面向沈晴道，“刚刚你做得很好，没让她进来就对了。”
“她想杀老师，我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了。”沈晴说道。
“她生气了嘛，不过当时没办法啊。”楚言无奈地笑了笑，“水使掌管苍羽门弟子典刑，她的地位，比洛山河堂主恐怕还要高一些。
她最擅长的，就是刑讯和挖口供。
要是当时我不抢先出手，扰乱她的心神的话，一旦被她主导了话语权，搞不好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被她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老师还是比她厉害。”沈晴道。
“我喜欢你这么说。”楚殿下满意地拍拍沈晴的肩膀。
与此同时，楚言心中也在思考着。
从刚刚戴秋的表现来看，她应该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萧泰锦和赵瑜的死和自己有关系。
她的出现，可能只是下意识的猜测和怀疑。
甚至只是为了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不过现在看来，戴秋是失望而归了。
“今天我的表现，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她怀疑的地方，不过该小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
楚言有些无奈。
“萧泰锦和赵瑜的死，虽然都是因为我，但是本质都还是因为他们太贪心啊。如果你们执意要这样子找我麻烦的话，那我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到时候闹得你们不好看，何必呢。”
沉吟片刻，楚言摇摇头，将这件事情暂时抛诸脑后。
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留在皇城，一切正常的话，应该是不会惹来戴秋怀疑的。
不过要是对方继续把爪子伸过来的话，楚言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教训。
在殿内坐下，楚言望向沈晴。
“还有十几天的时间，然后我应该会去万妖葬场一趟。
这一次去，暂时还不清楚多久能回来。
所以在这之前，我会尽可能多教给你一些东西。”
沉吟片刻，楚言道：“换句话说的意思就是，因为时间很短，而我又想多教你一些东西，所以你可能会吃点苦头。”
沈晴点点头，没有做声。
对于她而言，吃苦是常态，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老师给的苦头，是甜的。
“那就好。”楚言手一挥，唰的一声，一杆黑色长枪，钉在了沈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