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虽然您是王主事的至亲,但我们舍坊也有我们舍坊的规矩,您要是再硬来,我们护廷队的人就不客气了。”
“什么舍坊不舍坊的,他王淮再怎么样也是我王氏的人,难道我想见他一面还要你们同意不成?”
听到声音的王淮眉心紧蹙,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是王裴氏从娘家带来的婢女,据说还是王裴氏奶娘的女儿,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撒野到席云飞的地盘上。
王淮本想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儿,再走进屋里坐等片刻,他相信护廷队的人不怕威胁,只要那个老婆娘再纠缠下去,一定会被带走,到时候也算是替自己出口恶气。
可是让王淮没想到的是。
“都给我让开!”
“这是……”
王淮听到声音不敢再耽搁,急忙快走几步,一把推开院门。
人群里,席云飞带着马周直接扒拉开王氏的几个恶奴,皱着眉头看向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
听到开门的声音,席云飞才抬头看去。
“呦,大公子果然在这里,真是让老奴好找啊。”
那老嬷嬷本想辱骂席云飞的,心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还敢呵斥自己。
没想到王淮刚好推开门,却是好巧不巧的救了她一命。
不过这老嬷嬷兀自不知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见到王淮出来,满脸揶揄的说道:“夫人让我来告诉大公子一声,你再怎么样也是王氏的人,只要你还姓王,就逃不过家规家法。”
顿了顿,老嬷嬷走到停在门口的沉香车旁,得意洋洋的说道:“这车二公子看上了,大公子要是不想受罪,最好是乖乖把车让出来,老奴回去说不得还能替大公子美言几句。”
这老嬷嬷眼里只有沉香车,当初跟着王裴氏来朔方的时候,裴庆就是开着这个车去五里亭接她们进城的,那个时候有幸坐过一次,至今还念念不忘。
王淮没想到这个老女人当着席云飞的面还敢这么嚣张,不说这沉香车只是商会配给他的专车,他无权处理,就算真是他的,当着席云飞的面他也不可能让出来,否则这脸就丢尽了。
“容姨,我尊敬您叫您一声容姨。”
王淮沉着脸走到老嬷嬷面前,玩味的说道:“但有些人真的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啊?哈哈哈哈。”
老嬷嬷先是一怔,接着放声大笑起来:“大公子莫不是忘了老奴手里的孝子棍?”
老嬷嬷可不怕王淮,王淮的生母走后,从小都是王裴氏在管教他,每次王淮犯错误,王裴氏懒得亲自动手,都是这个老嬷嬷代打,哪次不是打得王淮跪地求饶?
正在旁观的席云飞和马周相视一眼,都没想到传说中的太原王氏还有如此不堪的一面,一个老奴婢都敢对身为嫡子的王淮这般不敬……
“郎君。”
“嗯?”
王淮脸色酱紫,慢慢朝席云飞走来,指着旁边几个护廷队的人道:“我想向您借几个人清理门户,还请郎君成全。”
“哦?”席云飞一听,来了兴致,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朝那几个护廷队的大汉道:“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王主事的跟班了,他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去吧。”
“是。”
几个汉子饶有兴致的看向王淮,他们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
果然,王淮先是感激的朝席云飞拱手一礼,然后指着那个老嬷嬷,沉声道:“贱奴裴容,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来人啊,打断她的手脚,从此逐出王氏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