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诵诗书和惊白对了一眼,都是皱着眉头,这些龙鳞会的玩家听语气似乎是直奔着凭剑往来的,但可这是在大将军府附近的街道上啊,就算他们和凭剑往的仇隙要扯扯,也不至于在城里大动干戈吧……
“嘿,凭剑往,今天总算在这里堵到你了!认识老子吗?我和球哥是朋友,听说你以前挺狂啊?”当先这个龙鳞会的玩家站出来吊儿郎当的说着,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但却依然带着身后几十人堵住了这边。
“有什么事吗?”徐平冷冷淡淡的出声了,袍子衣袖里的右手却握的死死的。他并没有和这些上门找茬的人交流什么的兴趣,如果可以直接出手就好了,但事实是这是在祖龙城里,无视规则出手的代价会异常的惨重!甚至也许,龙鳞会的人反而巴不得他出手,那或许正中他们的下怀。
“没啥事,就是听说你以前抢了咱们球哥的一件装备是吧?还杀了执法堂的人,后面去缉杀你的人也不是你对手,那叫一个牛逼轰轰啊。”这个玩家似笑非笑的说着,阴阳怪气的话将气氛撩拨的十分到位,接着他一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几十个龙鳞会成员们,喊道:“兄弟们,你们说,这样的人应不应该给我们龙鳞会道歉?”
“道歉!道歉!”后边的龙鳞会成员们立马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虽然只有几十人,但气势却远非这边的几个人可以比拟。
“不仅要道歉,还得给咱们龙鳞会的跪下道歉!否则这事可没完!”旁边很快有另外一个龙鳞会的玩家冷冷说道。
“去你吗的吧?你们在这装什么犊子呢?”南三拳一听什么还要跪下,顿时有些气愤的出来了,按了按拳头,喊道:“要是你们谁不服,先上来开切磋跟老子过过手,看把你们能的!”
刚才还对徐平阴阳怪气的那个玩家见到南三拳气势汹汹的出来了,却蓦然是如同变脸一般,露出了赔笑的意思,说道:“南山兄弟,您是鼎鼎大名的高手,我们龙鳞会上下就佩服高手,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何必为这吊人说话呢?”
“对,这事和几位高手都没关系,我们只是来找凭剑往的。”旁边另一个龙鳞会的玩家也附和着说道。
听他们在这里说着,徐平的目中已经绽出了十足的冷意,这一幕竟和前世里那些事何其相似啊……
他在《天下》里时都能成为沧海狼里赫赫有名的“风狼”,为何在《四海》里迈不进顶级高手的行列?难道真的只是他将太多心思花在那个女孩身上了吗?
不,并不全是,很大程度上和他一开始便得罪了祝轻风的寄情天下公会有关,此后又陆续招惹了诸如东重、沧海狼在内的势力,在这些公会的排挤下,徐平不断的受到他们对身边游戏朋友的挑拨。
他看过太多,太多,无论是所谓患难与共的游戏结义,还是临时性的路人队友,受到这种压力时,没有几个人能不动摇,会继续顶着来自大型公会的压力,态度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
孤狼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是它发现自己暴露的伤口不仅会招致敌人,甚至也会引起身边野狼们的觊觎,而那些不觊觎的则是冷眼以待。从那时候起,它才逐渐成了游走在野外的孤狼,不会将自己的喜与悲透露给任何人,更不会相信任何人。既然会成为每个人口中的食物,那就先把所有人都视为食物!
徐平目中带着冰冷的意味,却冷静的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站在几十个龙鳞会成员们的前面。如果是在野外,这些平均等级在50左右的玩家们,已经绝对被他屠戮掉头一批了。但这是在祖龙城里,为了更长远之计,绝不可能动手逞一时之快。
——所以说,这便是“弱”!如同他昨晚在唐小师面前所说的一样,何为“自由”?是对眼前一切事物说不的能力。当一个人被那些无形中的种种规则约束着时,他便不能自由。这种不能自由即源于“弱”,源于无法对祖龙防卫军说“不”的能力。
至于身后的惊白等人,徐平没有回头去看他们的反应。他不知道几人听到龙鳞会俩个玩家的话后作何感想,所在意的只是或许会因此影响他的计划而已,毕竟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那是一种触之即碎的东西。
“……你们之前有什么事我不太清楚,但我认为你们这样拦路是没用的。”身后处蓦然响起了惊白的声音,他持刀站了出来,目光傲然的扫了一眼这边的龙鳞会成员们后,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们说佩服高手,那就按南山所说的,你们派人出来切磋吧。我代表凭剑往先来和你们交次手!”
惊白前面所说还看似处在一个公正的位置,可最后一句话落下,却已经表露了他的态度。徐平听到声音,才侧过头看了这个玩家一眼,但脸上酷酷的惊白并未注意到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