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件很熬人的事,因为在等待里,一切都充满了变数。又过了三四天,猪油饭的兄弟仍旧没来,可以肯定,他们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王换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是,猪油饭有过猜测。他这帮兄弟,之前都是走江湖的,分散到各处之后,需要自己讨生活。这两个兄弟之所以没有被安排到山里的廖沟,是因为他们身上多少都有些缺点,而卫八在这方面是个比较挑剔的人。
也就是说,安排到廖沟的人,才是真正的可用,而且用起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伙计。另外两个,算是替补。
这两个人都喜欢喝花酒,喝花酒花费大,没钱的时候,他们就要想办法。
猪油饭很怀疑,他们是不是弄钱的时候犯了什么事儿。
“唉,现在谁也说不清楚。”猪油饭使劲挠了挠头,说道:“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了。”
王换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一种预感,他预感,跟猪油饭的合作,似乎波折重重,不会那么顺利。
猪油饭在这儿呆了一会儿,跟王换说了说,然后就走了。王换想要休息一下,他躺在板屋里,能看到前几天的两个老烟客,又带着两个人,从板屋门外经过,去了老黑的摊子。
王换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老黑的摊子这么受烟客的欢迎。
他想要睡一觉,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门外似乎有人经过,一会儿,又有人从南边走过来。来来往往,让王换不断的听到一阵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他实在是睡不着了,翻身坐起来,等出了板屋时,他看见老黑的摊子外面,仍然聚集着几个人。
“很久没见到你了。”
王换正在观望,身后就有人说话,他回头看看,是老鼠胡。老鼠胡这个人一直在西头鬼市混,并不做什么生意,就跟包打听一样,反正是凭脸气混口饭吃。
“出了趟远门,办了些事。”
“我来找过你几次,前次借你的钱,我要还上,但是你不在。”老鼠胡笑了笑,笑容里有一丝尴尬:“后来......后来老婆生孩子,手头紧了,就把钱给用掉了......”
“没事。”王换看看老鼠胡,老鼠胡把胡子给刮干净了,好像真有一番新气象:“有了孩子是好事,男孩女孩?”
“男孩,白白胖胖的。”老鼠胡一说起自己的儿子,就眉飞色舞起来,跟王换讲了讲小孩平时的趣事。
王换没言语,不过,听人说起这些开心的事,还是能让心情稍稍好一些。他随手一摸,兜里装着一点钱,他掏出来交到老鼠胡的手里。老鼠胡很感动,推辞不要,但他的手却不听使唤,最后仍然把钱接了。
“有个事情,是从苦田人那里传出来的,你要听听不?”老鼠胡装好了钱,转移了话题,把话题从儿子身上又转到了苦田人身上。
“谁的事,阿苦的事?”
“不是,阿苦的事,其实当天就传出来了,杀阿苦的人胆子很大,手也黑,就在鬼市北边出口不远的地方做了阿苦,这种事瞒不住人的。”老鼠胡摇了摇头,说道:“你南边那个摊子。”
“南边的摊子,怎么了?”
“他们做的生意,你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老鼠胡说道:“我知道你的性格,摊子在你的地头上,他们不惹事,你也不会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