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要过的,李隆立只好每天带着他一百多人的侍卫队,到其他三个营寨巡视、鼓劲打气。也许是越渴越给盐吃,屋漏偏遭连阴雨吧,留在凤翔的李海部,十分狼狈地回来了。
“大人,我失职,我把凤翔丢了!在你离开的第二天,南宋的杨政出兵了,有三万多人,我自忖打不过,只好带人回来了。”秦钟哭诉说。
“杨政出兵了!还真有捡漏的啊!不用管他,让他过来好了,我倒是看看他能干啥!”李隆立随即下达了撤兵西大营、南大营的命令,并将这一情况通报给了带兵去华州的李江,让其带领军队立即退守韩城,配合武装船队,确保壶口的安全。同时也通知了长安城里的徒单铎。他的意思是说,南宋杨政的兵来了,我是挡不住,他要是来攻长安,可就没有我这样好说话了。
杨政是谁?其原为吴璘哥哥吴玠部属,曾参加和尚原、饶风关、仙人关三次大战,在抗金战争中屡立功勋,累官熙河路经略安抚使、知熙州、川陕宣抚使司都统制,地位渐与吴璘相近。金军毁约入侵,杨政率军于凤翔府城南寨及宝鸡击败金军;又与吴璘联合抗击金军于凤翔府。因功建节,领武当军节度使、侍卫步军都虞候。“绍兴和议”签订后,杨政任川陕宣抚使司都统制。又兼知兴元府、利州路安抚使,镇守川陕边境中部,成为南宋川陕防线三帅府之一。绍兴十四年(1144年),改兼利州东路安抚使。绍兴十八年(1148年),撤销四川宣抚使司,杨政所部改称兴元府御前诸军,杨政任都统制。绍兴二十一年(1151年),进官太尉。太尉,是宋朝的最高军衔。不过此人的毛病也不少,性情残暴野蛮,喜欢杀人,甚至一次杀死三个侍妾,还要把其人皮扒下来定在墙上风干。徒单铎当然是知道他的作战业绩的。
这下,徒单铎可是着急了,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硬茬子啊。撤,赶紧撤!徒单铎提前一天匆忙撤出了长安城。李隆立随即指挥部属进入了长安城,抓紧进行防御部属。
且说徒单铎带兵匆匆东行,都是骑兵啊,所以推进的速度极快。不一日就抵达潼关。潼关是进出陕西的门户,金国在这里部署了5000精兵。徒单铎审慎了一下形势,决定在这里固守。不战而退在金国可是死罪啊,丢了长安,再丢潼关,徒单铎就是再有人脉也是保不住命的。
再说杨欣兴、李海两人马不停蹄地带领2000精兵回到榆林,将这次西征的情况给陈兴做了回报。陈兴很是惊讶,这个完颜亮真的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啊!可是目前他想和我们完全撕破脸,我们却是不能的。因为我们人少啊,四面都处于被包围之中。只有最北面稍微好一些。虽然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月制造2000支步枪的生产能力,可是我们要防守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要尽量地拖延和金军全面对抗的时间。是,一旦和金军对抗起来,南宋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同盟,但是要让他们拼死相救却是不能的。1162年,河北、山东、河南耿京、贾瑞、王友直义军起义,闹的动静不可谓不小,已经达到10万人了,但是宋朝朝廷也只是给了一批官帽而已。再说现在还是1149年,奸相秦桧风头正劲,让南宋朝廷响应就不要做什么打算了。要找个什么理由把屹石烈空、乌古轮升两人打发走,又不至于和金国很快全面开战呢,陈兴动起来脑子。看来只有这样了。
陈兴带着杨欣兴部的1000精兵,所谓精兵就是配发了56式步枪的军士,直抵乌古轮升的麟州城(今鄂尔多斯市区)。麟州城是一年前新建成的,面积不大,约一平方公里,却很坚固,城墙全部都用青砖砌成。就连粘缝,用的都是水泥。此地的煤太多了,黏土又有的是,砖瓦厂还用上机器制坯机,搅拌机,因此制砖的成本很低。目前乌古轮升为麟州防御使,原绥德州的知法萧佐正副之,杨震章为同知。杨震章就是杨欣兴的叔父。陈兴杨欣兴一行浩浩荡荡的就进了麟州城。这是咋了,听到手下军士的飞报,乌古轮升急忙就迎了出来。“陈总管啊,你怎么来了!啊哦,欣兴贤侄也回来了!里面请,里面请啊!”李隆立是鄜延路的都总管,陈兴是李隆立的兄弟,又是青云兴隆机器厂的总管,各州的官员对陈兴还是很尊重的。
“乌古轮升将军,出大事了!”杨欣兴边走边叙述开这次西征发生的事情,当然最后围歼徒单拔改所部一节他省略了。
“怎么会这样?”乌古轮升很是不解地问。
“这事确实大大出于咱们的预料之外。不知乌古轮升大人是否有什么妙计。李都总管特派末将前来讨教。”杨欣兴按照陈兴事前的交代以商量的口吻问。
“我一介武将能有什么办法?陈总管足智多谋,想必早就有了应对之法?”乌古轮升摇摇头反问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这是汉人的俗语。看来新皇帝是想将咱们赶尽杀绝啊。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难道乌古轮升大人就没有什么想法?”陈兴开口了。他要逼着乌古轮升选边站。这下乌古轮升作难了。
“李大人人很执拗,对死去的完颜亶官家很是忠心,他又是前朝的驸马,一时地转不开完颜亶官家被杀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已经派蒲察益盛大人去上京表白自己的心迹了,他是绝对不会反对新皇帝的。我怀疑是徒单拔改大人,得到他的儿子徒单阿里出虎的暗示,才出此下策的。我想请乌古轮升大人再次去上京,表白一下李大人的意思。只要新皇帝肯放过我们,再给李大人一点时间,这事就这样过去了。”陈兴缓缓地说。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
“不,不,李大人说,弑君是件大事,无论如何也要请新皇帝做做样子,将这次的始作俑者徒单阿里出虎、仆散忽土、唐括辩、萧裕四人正法,如果不这样,新皇帝会在历史上落下骂名的。李大人是为新皇帝做长远的打算。”杨欣兴立即纠正说。
“这事吧,就看新皇帝自己如何想了。他能这样做最好,不这样做我们做臣子的也管不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要因为徒单拔改的事情全面开战。不然会被南宋、西夏趁机收渔人之利的。鄜延路临近西夏,李大人又在熙秦路留下了重兵守护西疆,两下一个不慎重,大金国就有裂土与他人的危险。咱们鄜延路军队的战斗力你知道的很清楚。”陈兴说这话就有些要挟的味道了。
乌古轮升点点头表示认可。确实,陈兴说的说实情。“李大人就这么放心让我走吗?我要是一去不回呢?”乌古轮升狡猾地问。
“我们李大人一项是个人做的事情个人担,绝不会连累他人。乌古轮升大人,只要你将这话传到上京,我们一定保你来去自由。同时还有重礼相谢。一万两白银,够你20年的俸禄了吧!”陈兴拿出一叠银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