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齐笑了笑道:“临淄城内哪个不知弄玉姑娘饱读诗书才情绝伦,夜兄有那个胆子跟姑娘比试?”
夜未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文士切磋,这是常有的事,有何敢与不敢的,就算技不如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出来游玩,图的就是高兴,既然弄玉姑娘有兴趣同夜某比试,夜某自然不会拒绝。”
弄玉微微点头,她也觉得夜未央说的有理,太子齐更加不高兴了。
夜未央问道:“弄玉姑娘以为我们以何为题呢?”
弄玉笑道:“本来我们身在百里岐江之上,以岐江为题最为合适!”
她环视江面,见远远地江面上有一叶孤舟,舟上似有一个钓叟在临江垂钓,这情境,仿佛走入了一副宁谧的山水画之中,让人不由地心旷神怡。她指着孤舟说道:“如此,我们便以江上的小舟为引,不知二位公子以为如何?”
太子齐淡淡道:“我没意见。”
夜未央一笑,说道:“谁先来?”
“我先来吧!”
太子齐走到船舷边,望着江面缓缓吟诵道,“饱则高歌醉即眠。只知头白不知年。江绕屋,水随船。买得风光不著钱。”
的确是好诗词,这首诗词中洋溢着年少的洒脱不羁与微微的田园风光,对于女孩子有着相当大的吸引力。
太子齐吟罢,弄玉欣赏地说道:“想不到太子之词竟然如此洒脱通透,弄玉佩服,尤其是江绕屋,水随船一句,果然好意境!”
太子齐得佳人夸奖,自然面露得意之色,他等这一刻可是等了许久。
似乎擦觉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太子齐连忙收起得意的样子,咳嗽了一声,微微庭直腰背,做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对弄玉道:“有感而发而已,弄玉姑娘谬赞了,弄玉姑娘也是知文识律之人,不若也和上一首,与大家共赏?”
弄玉恬静地说道:“既如此,弄玉也不矫情,适才弄玉的确也有所感,便和上一首,与二位公子共享。”
弄玉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夜未央,才将目光转向江面,望着江上的一叶扁舟,红唇轻启,口中缓缓地吟唱道:“浪花有意千重雪,寒梅无言一枝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词句典雅秀丽,娓娓道来,尤其是唱到最后两句,一股淡淡地惆怅油然而生,夜未央不知为何心神一颤,为她词中的些许无奈而感动。忽然,他似乎品出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浪花有意,寒梅无言?
不会是在对他暗示什么吧?夜未央颇有些自作多情地想着。
弄玉一曲唱罢,二人自抚掌叫好,虽然此词的意境风味可能比太子齐的稍有不如,但也算是一曲难得佳作了。
太子齐和弄玉所做之词都颇为不俗,按照一般观众的心态来讲,自然是觉得越是后面的水平越高,而两人的起店就如此之高,让夜未央也都感到了一丝难度。
夜未央沉吟片刻,望着弄玉说道:“在下便接着应和一首,献丑了!”
顿了顿,他朗声念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这首词的亮点还是对于其中量词微妙娴熟的把握,语气恬淡出尘,比之弄玉词中的俚侬浅语更为出彩,但只为中上之做,比起之前的《刹那芳华》的意境要逊了一个档次。弄玉听了夜未央此词,两眼顿时亮了起来,欣然望向夜未央,似乎看出了他词中蕴含的意思,夜未央微微一笑,向弄玉点头示意。
太子齐看到夜未央和弄玉似乎有种默契,弄玉明显要对这个夜未央上心很多。他一门心思地在夜未央的词里挑毛病,抓住其中一句问道:“夜公子,此时乃是严冬时光,这花满渚一句又是如何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