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聪道:“好,就以马为题。”
一匹马而已,难道还能弄出什么名堂不成?
公孙玲珑笑道:“错了,是以白马为题。”
子聪道:“先生说以此马为题,在下也同意以马为题,何错之有?”
公孙玲珑道:“本次辩合是以白马为题,并非以马为题。”
子聪讥笑道:“难道对于公孙先生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有区别?”
公孙玲珑笑了起来,“难道对于兄台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
颜路暗叹:“果然来了。白马之说,公孙家最强的辩术。”
子聪道:“世人皆知,白马也好黑马也好,原本都是马。”
公孙玲珑摆手,道:“错了错了,简直是大错而特错。白马怎么会是马呢?”
众人惊讶,纷纷议论起来。
“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公孙家的人莫非疯了不成?”
“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一众小辈弟子不明其意,都在嘲笑这胖大妈。
张良暗自叹息:“这是名家公孙的杀手绝招,不知多少人败在此招之下。子聪已经中计了。”
“白马非马,公孙先生何出此言?”子聪出口询问了。
公孙玲珑道:“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白、黑、褐、红、黄、灰,各色皆有。关于这一点,兄台知道吗?”
子聪道:“当然知道。”
公孙玲珑道:“如果你的坐骑是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告诉你说都一样反正都是马,你能同意吗?”
“这个……厄……不能同意。”子聪脑门子上冒出了冷汗,已经有些失去方寸了。
公孙玲珑笑道:“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
子聪:“厄……”
公孙玲珑道:“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吗?”
子聪:“这……”
公孙玲珑笑道:“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有什么错误吗?”
子聪:“厄……”
虽然明知道这是不合常理的诡辩,但是子聪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辩驳她。听她每一句话似乎都对,但是她的结论却让人无法接受。
一旁的盗跖满脑子里都是马马马,都要疯了,反正他是决定了,以后离这个公孙玲珑远一点,遇到她,二话不说先动手开打。反正,只要被她开口,那就算完了。
子聪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地说道:“先生错了。”
“哦?”公孙玲珑来了兴致。
子聪道:“先生的道理貌似有理,实则荒谬。所谓‘白马非马’之说,虽然听上去无懈可击,但是世间许多不变的事实,并不会因为一场辩论的胜负而改变。即使名家言之凿凿的说:白马非马,但是马并不因为这场辩论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了。这样的天地大道才是儒家修研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