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鹏飞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沈小姐的意思,自然是说看错了我了?”
沈壁君咬着牙,总算勉强忍住没有说出恶毒的话。
彭鹏飞叹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救你,但救了你又有什么用呢?你我三人加起来也绝非小公子的敌手,迟早还是要落入他掌握中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显然对那小公子的手段之畏惧,已经到了极点。
沈壁君恨恨道:“原来是他要你们来找我的。”
彭鹏飞道:“否则我们怎会知道沈小姐在那山神庙里?”
沈壁君叹了口气,黯然道:“如此说来,他对你们的疑心并没有错,我反而错怪他了。”这次她说的“他”,自然是指夜未央。
柳永南忽然冷笑了一声,道:“那人也绝不是好东西,对沈小姐也绝不会存着什么好心眼。”
彭鹏飞沉下了脸,道:“只有你存的是好心,是么?”
柳众南道:“当然。”
彭鹏飞冷笑道:“只可惜你存的这番好心,我早已看透了。”
柳永南道:“哦?”
彭鹏飞厉声道:“我虽然知道你素来好铯,却未想到你的色胆竟有这么大,主意竟打到沈小姐身上来了,但你也不想想,这样的天鹅肉,就凭你也能吃得到嘴么?”
沈壁君怒道:“这只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公子绝不是这样的人。”
彭鹏飞冷笑道:“你以为他是好人?告诉你,这些年来,每个月坏在他手上的黄花闺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只不过谁也不会想到那无恶不作的采花盗,竟会是‘芙蓉剑’柳三爷的大少爷而已。”
沈壁君呆住了。
彭鹏飞道:“就是因为他有这些把柄被小公子捏在手上,所以他只有乖乖地听话……”
柳永南突然大喝一声,狂吼道:“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若没有把柄被小公子捏在手上,他也就不会找到你了!”
彭鹏飞也怒吼道:“我有什么把柄?你说!”
柳永南道:“现在你固然是大财主了,但你的家财是哪里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明里是在开镖局,其实却比强盗还狠,谁托你保镖,那真是倒了八辈子楣,卸任的张知府要你护送回乡,你在半路上把人家一家大小十八口杀得于干净净,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没人知道?”
彭鹏飞跳了起来,大吼道:“放你妈的屁,你这个小畜生……”
这两人本来一个相貌堂堂,威严沉着;一个文质彬彬,温柔有礼,此刻一下予就好像变成了两条疯狗。
看到这两人你咬我,我咬你,沈壁君全身都凉了。
彭鹏飞道:“你这小杂种色胆包天,我可犯不上陪你送死!”
柳永南道:“你想怎么样?”
彭鹏飞道:“你若肯乖乖地随我去见小公子,我也许还会替你说两句好话,饶你不死!”
柳永南喝道:“你这是在做梦!”
他本想抢先出手,谁知彭鹏飞一拳已先打了过来。
彭鹏飞虽以金刀成名,一套‘大洪拳’竟也已练到八九成的火候,此刻一拳击出,但闻拳风虎虎,声势也颇为惊人。柳永南身子一旋,滑开三步,掌缘反切彭鹏飞的肩胛。他掌法也和剑法一样,以轻灵流动见长;彭鹏飞的武功火候虽深些,但柔能克刚,“芙蓉掌”正是“大洪拳”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