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顺从的点头,两人就这么并肩撑着一把伞,旁若无人的出了清虹苑,沿着精心打磨的石板路走在去往慈寿堂的方向。
雨珠子在他们脚下炸开,顾景行低头看路,带着她避开水洼深的地方,越发将她的肩头搂的紧了些。
她生的娇小,瘦却不弱,小巧的肩头握在男人的手掌里刚刚好拱着掌心的位置上,能摸到那块凸起来骨头,也有点肉肉的,软软的。
莺歌燕舞两个人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一对璧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那样的般配,像一幅画似的。
林拂影已经起来了,思文在外头候着,见顾景行二人共用一把伞过来,先是愣了一下才屈身请安,然后上前接了他手里的伞。
“你怎么在这里?”她一向是林拂影跟前伺候的人,因此顾景行多问了一句。
思文道:“林姨娘在里头伺候太皇太妃用膳呢。”
顾景行再未有什么表示,叶婉清说了一句:“她倒是勤勉。”
并无什么讽刺的意思,昨夜她跑出来的时候也看见林柔在这里,还不知道她守在这里到多早晚呢,这会儿又在了,果然还是亲姑姑。
再看看她自己对她那个姑姑……算了,不提也罢,就只是名份上是个亲的,血缘来讲就是个族亲罢了,本来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真巴巴的贴上去,指不定哪天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一脚踢开。
下场还不知道多惨呢。
林拂影昨天夜里在鬼门关闯了一遭回来的,叶婉清是给她压住了症状,那也是个应急的手段,这会儿后续的毛病陆续出来了,林拂影已经大发了人去请太医,估摸着要雨停了才能过来。
林柔靠在床榻边上给她喂饭,见二人进来,忙放下饭碗起身请安。
两人也给林拂影请安,林拂影就跟没见着有这俩人进来似的,不声不响也不说让他们起来。还是顾景行暗地里拽了叶婉清一把站直了身子。
回头对林柔的也客气了许多,让她起身,上前去接碗打算亲自伺候,却被林拂影不冷不热的一句话打发了:“可不敢劳动王爷,没的折了哀家的寿数。”
这是在生气了,顾景行想起自己昨晚追着叶婉清跑了,后来也没过来问问林拂影好不好,身为母亲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这样他就更应该好生哄着,坚持接了碗来靠过去,一面道:“母妃这样说才是折了儿子的寿,儿子伺候母妃天经地义么。”
说着舀了一勺甜汤往林拂影面前递过去,林拂影瞥了一眼,忽地一伸手,连汤带碗打翻了。
那碗滚到地上碎了一地,一屋子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一下惊得扑通跪下去,叶婉清也跟着跪下去,心说女人当了婆婆果然脾气都很古怪。
你儿子这么伏低做小了,你好歹给他一个面子,他不光是你儿子,还是个男人,大秦的摄政王,这么没脸真的好吗?
顾景行面色僵了僵,甩他脸子的是他亲娘,他又不好发作,只能默默退下来,“母妃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