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是太后的兄弟,太后在试探什么呢?”
“也未必就是试探我。”叶汉海心里有想法,但不会说出来,他一向是个深沉的人,从不会轻易吐露自己的想法。
见他说的这么模棱两可,温雪晴也不继续和他聊这个了,把话题带回去:“那云儿的婚事?”
“先不急。”
温雪晴有数了,既然他说先不急,那就是持观望态度,张太尉那边不接受不拒绝,许夫人那边也打着哈哈先应付着。
剩下的就不关她事儿了。
次日散朝后,叶汉海就去了慈宁宫。
叶璃音在正殿升座,看着弟弟行礼问安后叫起来,又赐座让看茶,这才开口:“你虽是哀家兄弟,可在慈宁宫,也算是个稀客了,还不如你女婿来的勤快。”
叶汉海垂首:“是臣的不是。”
“左右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用同我假客气了,都是自家人,既然来了有什么话就说罢。”
太后的称呼都从哀家变成了我,叶汉海却不会因此就失了礼数,依旧谦恭:“听说太后给二姑娘保媒了?”
猜到他来是为了这个事儿,太后还是故作惊讶:“怎么,你来一趟慈宁宫,就是为了问这个?”
“无事不敢叨扰太后,实在是觉得老二年纪尚小……”叶汉海一面说,一面打量太后眼色。
太后膝头放着一柄玉如意,随手把玩,漫不经心道:“姑娘家都要嫁人的,早一天晚一天没多大关系。至于嫁给谁,哀家倒是无所谓,最终都是为了咱们叶家考量。你这个做父亲的若是觉得张家不满意,能瞧好别家的,也可以提出来。老大也好,老二也好,叶家生养她们一场,终究是要报效家里的不是?”
一口一个叶家,说的仿佛她还在闺中一样。
一个太后的身份说出来这番话倒是极其特别的,往往嫁入皇家的女子,心里头一个想着的应该是朝廷和自己儿子。
她还是小皇帝的生母,不想着怎么为自己儿子谋福利,却只想着母家的利益,也就是这里没旁人,要是言官在,少不得又是一番谏言。
叶汉海只道:“太后心怀天下,臣佩服。”
叶璃音对弟弟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不止哀家要心怀天下,你也是一样,在朝为官,又是哀家的弟弟,哀家明白你的所思所想,难道你不明白哀家的意思么?”
当然明白,但明白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心里有数就行了。
他揖手:“家里孩子们的婚事,让太后费心了。太后垂帘听政,日理万机,实在是辛苦。”
所以暂时少操点心吧。
太后自然听懂了,说媒也不一定必须要成,既然叶汉海想要再考虑考虑也不是不行,那就让他考虑吧。
她提起另一桩事来:“既然说起了老二的婚事,还有一样,她虽记在了嫡母名下,到底生母是谁是改不了的。她生母现在那个样子,等她以后说亲的时候到底面上不好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叶汉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