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踏足清虹苑的林柔这天突兀的就登门了。
叶婉清这阵子天天窝在屋里看医书,可什么都看不进去,又不想出门,听说她来了眼里才恢复了点光彩,起身迎了出去。
但见到林柔的时候,叶婉清直觉告诉她,林柔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从前不太一样,见了她规规矩矩福身行礼请安,口称王妃。
有一段时间她明明都已经改口过来喊她姐姐了,就连在顾景行面前都是这么叫的。
也许只是想多了吧。
叶婉清没多计较,上前亲手把人扶起来拉着她坐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妹妹今儿真是艳光四射,明明这么美艳的一个人,从前就是打扮的太素净了,这样多好看。”
林柔没有之前娇羞的模样,被这么夸赞了反倒很乐意接受的样子,还站起来转了一圈:“王妃也觉得妾身这样子好看么?”
叶婉清听她的称呼觉得别扭:“你我是你我,也不用因为府里多了个人就与我生疏了,我们还是姐妹相称好一些。你乍然又换回去原来的称呼,我觉得有些不习惯。”
她重新坐下来,莞尔一笑:“规矩就是规矩,从前是妾身僭越了。王妃抬举妾身,妾身却该谨慎自持而不是顺杆爬,若是有一天被人拿了把柄去,妾身就成了连累王妃的千古罪人了。”
这种挑不出毛病的官腔让叶婉清听着觉得很不舒服,那种两人之间生疏了的感觉更加浓烈。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自从上回咱们两个一起荷塘泛舟摘荷叶之后就不曾见过了吧,想来也有挺久了。”
那些荷叶本来是为了做叫花鸡的,后来鸡做出来想给她吃她也没吃,人不来,送过去又不收。
此时叶婉清不知怎么就想起来当初那只被拒收的鸡,似乎疏远就从那时候开始的。
也许只是心理作用,她观察林柔脸色,林柔只是一如既往柔和的笑,也看不出什么来,唯独说的话带着些凉凉的味道:“王妃真是好记性呢。妾身一个卑微之身,竟劳王妃连这种小事都记在心上。”
叶婉清本来这阵子心情就不好,林柔突兀上门,又说这些不阴不阳的话,她觉得林柔是因为叶佩云进门和她一样心情不好。
女人最能了解女人,心事都憋不住,都要找个人发泄。
“这都没什么,只是可惜了那天那只鸡,后来让莺歌燕舞她们也一起来吃也没吃完,扔了不少。”
林柔面上瞧不出什么,心里却冷笑。堂堂一个王妃会在乎一只鸡?还要巴巴的拿出来说?不就是说给她听的。
果不其然自己把人家当姐妹处着,人家却就拿她当个痰盂一样的存在,连下人都不吃打算扔了的东西给她吃。
她大概没有尝到过承载了自己一番心意准备出来的东西送出去却被人弃之如敝屣的滋味吧。
“那时候觉得王妃与王爷两人如胶似漆的恩爱,妾身蒙王爷不弃养在身边,总不好如此不识抬举,日日跑来横在王妃与王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