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当今太后宠冠后宫,先皇十次去后宫,倒是有九次都在当今太后的宫里,因此满宫寂寞,许多年纪轻轻的嫔妃自然耐不住这样活守寡的日子。”
巴丽娜跪在那里,原本还在装模作样的念经来着,听到这里就竖起了耳朵来。
那贵妇继续道:“御前侍卫们一个个都是风姿绰约的人物,出身也都不低,父兄们都是朝中栋梁,成日守在宫里,少不得有些胆子大的嫔妃就动了心思。”
“只是动心思归动心思,也没有几个人敢来真的。即便是嫔妃敢,御前侍卫也不敢啊。以他们的身份,想要女人外面什么样的没有,为什么非要去动皇上的女人,把自己一家子的前程赌上去?”
“可偏偏有这么一个人却不一样。这能入宫的嫔妃入宫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世家女子,御前侍卫也都是世家子弟,妹妹可想到了什么没有?”
那年轻一点的贵妇忽然就想明白了她说的意思:“姐姐是说,这两个人是青梅竹马?”
“不错,确然是青梅竹马。从前在宫外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定情了,只是女子是朝廷定下的秀女必须要进宫选秀的。秀女不可以私下婚配,那男子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入了宫。”
“两人原想着,选不中也就算了,可哪想到最终一路顺利,这个女子竟然被选上了。”
那年轻的听到这里,感慨了一句:“这可真真是棒打鸳鸯了,还是最无奈的那种,皇命不可违,成了皇上的嫔妃,就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不然就是抗旨了。”
年长的道:“可不是呢,听说后来那嫔妃还闹腾了好一阵子呢。当初先皇瞧着她性情与人不同,还十分宠爱了她一阵子。后来是当今太后使了手段,害的她失了宠。”
“旁人都说她可怜,可她却觉得这是好事儿,不用天天面对一个自己不想面对的人了。独守空房不久之后就遇上了她那青梅竹马的儿郎被派遣到她的宫闱附近做了侍卫。”
“都是年轻人,皇上又不肯来,这下就成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干柴烈火,两人就渐渐胆子大起来,滚到了一处去。”
年轻的那个听到这里,拿帕子捂住了脸:“真真是什么污糟事儿,不堪入耳。这要不是姐姐同我说,我断然是听也不会听的。”
一边听墙角的巴丽娜听到这里,心里不屑的切了一声。
还嫌弃污糟呢,还不是听的很起劲?
这时候就听那年轻的又问道:“那后来呢?”
巴丽娜直接翻了个白眼,不是说听不下去么?
“后来那嫔妃珠胎暗结了,这还了得?宫中敬事房每月都会记录嫔妃月事,那嫔妃以往月事一向准时,这次接连两个月没动静,岂不是让人生疑心?这种事可马虎不得,于是敬事房就报了上去,穿了太医来一瞧,竟然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
一个皇上已经半年没碰过的嫔妃,竟然有了两个月身孕。
总不见得是凭空就有了一个孩子,又不是大罗金仙,少不得要有一个奸夫。
于是这事儿就低调又密集的开始查,最终查出来青梅竹马的那侍卫来。
此事一出,那侍卫本身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据说是被凌迟了的
他的家人当然先皇也不打算放过。
只不过皇帝被人带了绿帽子这种事又不好宣扬出去,因此就在前朝找了个罪名扣在头上,把那侍卫一家子抄家流放下大狱,凌迟的凌迟,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连女眷都不放过,全部充为军记。
这对女人来说是最屈辱不过的了。
“这可是前朝密辛,旁人我轻易不同他说的。”
那年长的贵妇说道。
两人叽叽歪歪的说完,上了香油钱,起身离开了。
巴丽娜扭头看着她俩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俩人说话好像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