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在这里捶腿,林拂影便支着头靠在一边假寐,过了好一会儿,叶婉清胳膊开始有些酸了,期间瞄了林拂影好几回,人家始终没个反应,也不说继续,也不说停下,那就只能继续。
她深知林拂影身边这么多人伺候,不会没有一个比自己捶腿本事好的,林拂影让自己过来捶腿,这又是为了给她立规矩。
叶婉清有点无可奈何,想她一个母胎单身,婚前该经历的步骤一个没体验过,上来就要经历被婆婆立规矩,除了老老实实照办,全然不知道怎么应付。
旁人还能跟丈夫吐槽吐槽自己的委屈,她却是不能,先不说她那个丈夫是捡来的,就是这个时代,婆婆要给儿媳妇立规矩,那儿媳妇就得乖乖受着。
哪有反抗的余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秀萍上来剪了四回烛花又换过了一盏灯,林拂影看上去已经从假寐变成了真寐。
叶婉清在这里机械的重复捶腿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林拂影不说可以停下,她就不可以停下,只能一直继续。
她本来就累了,刚刚又吃过一顿包饭,饱食思睡,这单调又不断重复的动作更加让人容易犯困,叶婉清脑袋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猛然一下子扎下去,险些睡着。
这一下给她惊醒了,打了个瞌睡继续捶腿。
过了一会儿眼睛又睁不开了,叶婉清瞧着林拂影一动不动的样子,索性偷个懒,闭上眼睛给她捶。
她告诉自己,就闭一下下,一下就好。
人犯困的时候想的这个一下下,和正常时候这个一下下,可不是一个概念,叶婉清这个一下下,直接让她睡着了。
秀萍像个幽灵一样无处不在,林拂影尚未有什么反应,她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叶婉清的肩:“王妃。”
叶婉清正做梦呢,梦见自己做事没做好被林拂影追杀,一个趔趄绊倒了,林拂影趁机一个砍刀砍在她肩头上,直接给叶婉清吓醒了。
一醒来肩头还真的有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叶婉清还真觉得自己是被林拂影给砍了一刀。
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来。
婆婆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秀萍顶着一脸比恶婆婆还要恶毒的神色提醒她:“太皇太妃尚未说王妃可以停下,王妃停下来就是对太皇太妃的大不敬。”
叶婉清自己当然也知道这个,但她也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当下点点头:“这个本妃自然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你一个奴才能过来置喙的,本妃是不是大不敬,自有婆母定论。”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秀萍,眼底是毫不让步的凌厉,秀萍在林拂影面前是最得脸的老人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个不被林拂影待见的王妃也敢来教训她。
“王妃,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这里可不是国公府,也不是清虹苑,由不得王妃这样胡来。”
“是吗?那嬷嬷待要如何?让本妃给你道个歉?还是磕头赔罪?本妃竟然不知道慈荣堂一个奴才也能有这么大的脸面。”
她不敢和林拂影刚,一个嬷嬷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莫须有的帽子扣上去,到底是谁对谁大不敬。
有时候,这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还真的挺好使的,这种时候叶婉清就觉得这个等级森严的制度也确实让人很爽。
秀萍还想说话,林拂影忽然出声了:“好了,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