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还是失望的,侯夫人甚至不是很清楚女儿平日里结交了什么人。
她甚至觉得女儿并不会在外结交什么人,姑娘也就罢了,男子怎么可能。
“她虽时常会去一些诗会雅集,回来却也不同我说遇见了什么,顶多回来请个安就回去自己院子里,若要说知道最多的还是小云,可小云也……”
侯夫人从前身子不好,落了个产后虚弱的毛病,有几年的功夫侯慕溪都是奶母子带大的,是以和奶娘最是亲厚,与侯夫人这个亲生母亲反倒守着规矩客气守礼。
在她十来岁的时候奶母子生了一场病暴毙了,从那以后侯慕溪越发的安静不爱说话,再加上不是学塾里学习的,旁人家的母女每日里腻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侯慕溪见了生母只像个呆木头,问一句答一句,不问就规规矩矩的坐着。
“我这个做母亲的也疼爱她,只是这孩子自小与我不亲厚,我也是想尽了法子想与这孩子亲近亲近,哪知道最终还是这么个境况……”
侯夫人越说越不是个滋味,只低头捏着帕子擦拭眼泪,旁边贴身侍女不停安抚,并没有什么作用。
叶婉清听着也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是从小开始的,如果现在让生了她那个母亲出现,她也未必会觉得多么想要亲近她。
她也只能寻一些场面话去安慰侯夫人。
小云的尸体找出来了,侯夫人又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叶婉清当然不能在这里耗着,她去查了小云的尸体,试图找到死因。
人大概是前天死的,后脑勺有被钝器重击的痕迹,不过不是致命伤,真正的死因是窒息。
她看过小云的口鼻和手指,死后埋的话鼻子里会进入些许泥土,可口中不会,手上还有大片细小的划痕,身上也有许多地方有大面积的摩擦痕迹。
这是昏迷之后被埋了又醒过来挣扎造成的,张嘴是想要呼叫才会导致口中大量进入泥土,身上是衣料摩擦产生的痕迹。
应该是小云知道了什么秘密,被人灭口,可为什么要把人埋在侯府后墙外头呢?刺激侯端么?那直接把侯慕溪的尸体埋在这里岂不是效果更好?
那侯慕溪的尸体呢?
一头想着,手底下动作缓慢把小云的衣服都穿好,又替她将粘在脸上的发丝顺到耳后去,小云的头发因为被压的太久有些弯曲了,叶婉清捏着弯曲的头发猛然间想起来,她知道自己漏掉什么了。
“卫宁,走!”
叶婉清用极快的速度换了男装跑去顺天府借了差役,将宏斌酒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把人都堵在了里头,一个也走不了。
“进去搜,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要放过,尤其是酒桶。”
酒家的老板窦斌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出来和叶婉清交涉:“这位大人,草民究竟犯了什么事,要大人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叶婉清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什么事,待会儿就知道了。”
差役搜人很残暴,根本不管会不会破坏别人的东西,举着刀剑到处乱捅乱翻,窦斌心疼坏了,一面抖着手求叶婉清饶命,一面私下里追着那些差役的屁股后面求他们手下留情,至少不要捅他的酒桶。
酒水淌了一地,流到叶婉清脚下,她也不避让,就这么站在这里等结果。
很快一个差役大叫起来:“叶书令,这里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