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江予城给她的力量,连续半个月,日日上朝都有言官进言弹劾孙丞相,理由五花八门却并不足以致命,直到一个月后大将军江予城从边关寄回来一封信,白纸黑字为据,证实孙丞相多年来勾结南蛮屡发战争。
皇帝震怒,以通敌叛国之罪株连九族,顾及夫妻之情,废后孙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打入冷宫,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荒凉破旧的宫殿,昔日高高在上的孙皇后如今生活得连宫女都不如,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面前是两名趾高气扬的宫女端着托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娘娘,您是自己动手还是奴婢们动手?”
孙皇后嘴角扯出一抹苍凉的笑:“呵呵呵……许连心,你以为杀了我就不会有事了么?呵呵呵……你太天真,他早就怀疑你和江予城了,更何况江予城功高盖主,他是容不下他的,哈哈哈……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先去地下等着你们!”
话音未落,孙皇后端起托盘上的毒酒仰头一饮而下,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可眼角却流下了一串泪珠。
从年少时候的相依相伴,到入宫之后为他打理后宫,勤勤恳恳,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杯毒酒罢了。
帝王的爱,真的是最廉价却又最昂贵的东西。
宫女见她是真的咽气了,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施施然回宫复命。
许连心听到宫女的汇报,丝毫不将孙皇后的话放在眼里,随意地摆了摆手将左右的人都屏退下去,许连心拿出江予城给她的信物在手掌里摩挲着,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笑容。
有权利的感觉真好呢。
予城,你还是会帮我的吧?
她轻轻的笑了笑,站起身来的时候突然头脑一晕,阵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虚体的沐雨色看见,一个箭步冲上前手指轻轻地搭上她的脉搏,眉头轻轻一挑。
这下子事情好玩儿了。
许连心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症状有些不对劲儿,连忙找人去传太医。
太医替许连心把了脉,连忙恭喜道:“恭喜连妃娘娘,贺喜连妃娘娘,这是喜脉,已经有一月了!”
可是许连心听到太医的话,脸色却蓦然阴沉了下来,太医抬头一看,忽然意识到不对。
不对啊,连妃娘娘小产之后,皇上念及她身娇体弱,还特意叮嘱太医院好好给娘娘养身子,后来又出了孙皇后一家的事情,皇上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这两个月来可从来没有翻过连妃娘娘的牌子,那这一个月的身孕是怎么来的?
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浮上一股恐慌,太医对上许连心的眼睛,里面的冰冷让他为之一颤,结结巴巴地说:“娘娘……这……”
“刘太医……”许连心蓦然笑了起来,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轻声道:“这是陛下的龙种,对吧?”
最后两个字,她轻轻地,吐字清楚,却重重地叩击在刘太医惶恐不安的小心脏。
在许连心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刘太医默默地低下了脑袋,颤巍巍地说:“……是。”
宫门深似海呐……
沐雨色斜躺在殿内的美人榻,高跟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白皙的双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如此美景,简直人间尤物。
只是可惜了,没人能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