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谅是对着周围百姓说的。
转过头面向商人们,符锦枝的态度顿时就变了。
她眼神微冷,“非常时期,非常处理。从现在起,若城中哪个店铺无故关闭,视同内奸!”
这话一出,商人们真是一点小心思都不敢有了。
要问西北百姓最恨什么?
一是蛮子。
二就是通蛮的内奸。
“右将军夫人的话,小人必定谨记。”
突然接话的,是那位被符锦枝嫌弃有口音的方老爷。
他见自己的话,将右将军夫人的是视线引了过来。
当即恭敬道:“右将军夫人,小人家中有粮二百石,可无偿赠与府上。”
“不必!”符锦枝断然拒绝,“粮食一事,已有法解决。”
符锦枝说完,不再停留,转身进府。
金安恭敬的送少夫人进了大门之后。
他挺起身板,面向着大门外的众人,“天气寒冷,众位散了吧。”
话落,金安招呼着剩下的下人回府。
一会儿之后,金府的大门,就只留下了府中守门人。
大门里面,金安转了个弯,就遇到了停在原地没走的少夫人。
金安没想到少夫人会等自己,他惊了下,快步上前。
“少夫人,您可是还有吩咐?”
符锦枝点头,“夫君现在还醉着,但钱家不能放着不管。你现在速速去找荀校尉,让他带军士,将金府围起来。”
若刚才金安只是惊讶,那听了这话,就完全是震惊了。
金安两手下意识的攥起,迟疑着没动。
符锦枝微微蹙眉,“我使唤不动你?”
金安闻言,哪里敢应下这话。
他深深低下头,“奴才谨遵少夫人之命。”
话出口,金安心下松了口气。
但更多的,却是忐忑。
他以往觉得少夫人胆子大,但却从没想到,会大到今日的地步。
只希望他今日做的,没有错吧!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金安恭送着少夫人符锦枝离去。
再过了一会时间,金安已经从侧门出了府。
他一出来,就骑着马直奔城门而去。
然而刚行了不远,金安就遇到了前来的荀冒。
再说金府大门前,众位商人却不愿离去。
被符锦枝嫌弃有口音的方老爷,他重重叹一口气,“钱老爷害我等呀!”
一听这话,他左右的商人,面色都变了变。
“方老板,钱老板也够惨了,还是别……”说话的是一面相忠厚的商人,他小声说道。
然而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话你还是别说了。钱老板惨,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打断的商人看了眼大门,见守门的下人没看过来,才叹一声,小声说:“他也是气傻了,这军中的事情,哪是好往外说的?”
尤其在他们这肃安城,对于这点尤其看重。
为钱老爷说话的面相忠厚商人,自然也知道。
他拱手对阻止他的人道了谢,不再为钱老爷说话。
这时,又一商人小声道:“刚才右将军夫人一直在点钱老板回话,你们说,右将军夫人,是不是知晓钱老爷暗中联系我们,不卖粮的事情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
不约而同,视线落在了方老爷身上。
其中一位与方老爷有一样打算的商人,更是出声问道:“方老板,这粮食,您还送吗?”
“我倒是想送,只怕是送不出去。”方老爷苦笑。
今天他算是看出来了,右将军娶的妻子是个不好惹的。
本以为,他们这么多人过来,用城中百姓的日常施压,可以让莽夫右将军解决封城之事。
万没想到,右将军没见到,反倒被右将军夫人,吓的够呛。
问话的商人,瞅着方老爷的苦笑,也是戚戚焉。
钱老爷被押走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抠门自问,他们哪个不害怕?
他苦笑一声,“不肯接受粮食,右将军夫人怕是真的记恨上我等了。”
“我看你们是想的太多了。”面相忠厚商人压了压头上落雪的帽子,哈着冷气道:“我觉得,右将军夫人刚才之所以拒绝,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应下。等我们回去,将粮食直接拉来,右将军夫人自会收下。”
这话出来,众人神色一顿。
真的是这样?
方老爷若有所思,“可以一试。”
有了方老爷的赞同,面相忠厚商人呵呵笑了两声,“咱肃安城里,数得上名号的大商人都在这了,我反正不信,将军夫人真有办法,从其他地方弄来粮食。”
“诸位,我先告辞了,改日再请各位一同饮酒。”既然有了思路,方老爷一息都不愿耽误。
其他商人一见,自是也不愿意耽搁。
别管心中愿不愿赠粮,只为不被其他商人剩下,粮也一定要送。
然而,他们刚一动,钱家傻眼的车夫,终于回过了神。
他急道:“众位老爷,你们别走,我们老爷可是与各位老爷一起来的,现在我们老爷被抓了。小的求你们,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老爷。”
方老爷看眼拦在他身前的下人,叹息一声,“救你们老爷,我们是有心无力。我现在给你指一条明路,与其拦着我们,不如赶紧回府去报信。”
“小的不敢啊!”小贵怯懦的道一声,然后他扑通跪到地上,“方老板,您是大好人,小的求您救救我们老爷吧?”
方老爷闻言摇头,“大好人我不敢当,你跪我也没用,若你有这心,早先跪那右将军夫人,不比现在强?”
说完,方老爷迈步离开。
小贵倒想拦着,可他不敢。
再去看其他商人老爷。
小贵发现,每个人都躲着他,快速上了马车。
等一辆辆马车离去,小贵还听见周围百姓,越来越大的指指点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