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纯阳与六戊寒元鼎消失,洞中烈火渐渐平息下来。
见其在六戊寒元鼎冲击之下不仅安然无恙,反而携鼎而逃,夏侯至与诸葛羽皆是愕然。
那寒鼎之中封印着无极荒火的火源,任何人沾之即死,此人究竟有何神通,竟能避免此项?
夏侯至张了张嘴,愕然片刻后突然一反常态的大笑起来。
只是他笑起来多是癫狂,神情狰狞可怖。
“阁下笑甚么?莫非还有宝物没被那姓叶的小子卷走?”诸葛羽阴沉道。
“宝物?”夏侯至状若疯魔,眼神若能撕裂虚空,讥笑道:“六戊寒元鼎连无极荒火都能封印,这天魔古洞中还有何物比此鼎更为珍贵?而今被那小子收走,你说我笑甚么?”
原来,此位竟是怒极反笑。
天魔古洞虽有灵天界残图,但残图何在无人亲眼所见,无极荒火之威众人却眼见不疑,然则纵是荒火再强,火源仍是镇压在六戊寒元鼎之中,足见此鼎妙用无穷。
夏侯至原本打算灭杀众人后,再设法收取这六戊寒元鼎,即便不能以借此控制无极荒火,也绝不可留着此宝在此地,不想此鼎竟融入叶纯阳体内,如此以来反倒成全叶纯阳了。
这一惊变,自是让夏侯至惊怒不已。
而听得此话后,诸葛羽则脸色微变。
前后一想,他幡然醒悟,以六戊寒元鼎封印无极荒火之力,定然是此座洞府中最神秘的重宝了,可如今此鼎落入叶纯阳手中却又如何是好。
诸葛羽越想越是懊恼,此行夏侯至尚得了两个锦囊,自己除了些可有可无的零碎物品之外无一收获,再看对方不由得露出一抹凶色。
“怎么?诸葛道友难道还想打在下的主意?若道友有此信心,不妨放马过来。”
察觉到诸葛羽眼中不善,夏侯至面露讥讽。
虽然方才一场激斗损失了不少法宝,但他的手段可不仅此而已。
诸葛羽目中掠过阴沉,若是陈氏夫妇尚在,借二人之力尚可与夏侯至一斗高下,可方才二人被叶纯阳重创在先,之后六戊寒元鼎失控,二人已被当场烧死。
如今剩他与夏侯至单打独斗,胜算已然不大。
心中衡量着,诸葛羽目透冷意,道:“相比与阁下争斗,在下反而觉得去寻那姓叶的夺宝或许更简单一些。”
“不愧是风清子的传人,诸葛道友果然聪明。”夏侯至低笑几声,道:“那小子虽然卷走了六戊寒元鼎,但此物岂是等闲,其内封有无极荒火,稍有不慎便会引火上身,此刻任凭他有通天手段也绝不轻松,你我只要竭力追击定能将此子击而杀之。”
他自然不知叶纯阳并未刻意取走六戊寒元鼎,而是方才情急之下,此鼎自主入其体内。
诸葛羽目光一闪,道:“夏侯道友说的极是,不过那小子法宝众多,而且功法极其诡异,为保险起见,在下还是向宗门另请高手为妙,便不与道友一道了,道友请自便。”
说罢飞出洞口,祭出一道传音符掠向远空。
夏侯至见此皱了皱眉,眼中闪过阴沉,但他冷哼一声后取出一块通红色的玉简,嘴中喃喃自语道:“那小子虽然收了六戊寒元鼎,但他又怎知天魔老人在洞府中留下感应此鼎之术,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凭借此术我都能将他找出来!”
看向诸葛羽离去之处,夏侯至神色中露出不屑。
此人自以为请来乾坤剑派的高手便能让他忌惮,但凭着天魔老人留下这道感应之术,他完全可以在诸葛羽之前找到叶纯阳。
冷笑一声,他神识探入玉简之中,片刻后露出诡笑,驾起遁光向另一处掠去。
……
外山数百里外一处荒原中,一道青光乍现,叶纯阳突然出现在那里。
他左右顾盼一番,最后在一处隐秘之地布下法阵后,身形悄然隐去。
落足之后,他首先检查自身,继而运转功法向丹田灵窍探去。
此时,一座莹白色小鼎正安然蛰伏着,赫然是那座六戊寒元鼎。
神识向鼎中探去,只见其中蒙蒙白雾中封印着一团赤红色火源,不是那威力骇人的无极荒火又是甚么?
“此物究竟如何进了我的体内?万一压制不住,岂非玩火自,焚?”
想起此火在天魔古洞时露出的威势,叶纯阳不禁头皮发麻。
不过此鼎既是在自己催动灵窍宝诀之时被吸进体内,莫非此诀对其有压制之效?
心想之间,叶纯阳立即在鼎上施以法诀,果然一层元气流转之后,六戊寒元鼎灵压锐减。
叶纯阳见此一喜。
但他不敢放松警惕,在古洞斗法之时,夏侯至便将荒火禁制解封,此刻封印上仍有一道缺口,他可不敢保证此火是否会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失控,若出现此状,下场必是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