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晋?如此说来,他那侄孙,就是当年在凡间灭杀宁王府上下的孙乾了。”
叶纯阳听了苏芩一番叙述后面无表情,心中却略有思忖,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大约是飞仙门弟子替他收集材料时引起各分猜疑,而孙师晋因记恨后辈被杀之事,探得苏芩师徒下山后在半途截杀,将灵材与红潇一并掳走。
“那孙师晋的侄孙虽是死于我手,但他既查到红潇是宁王后人便不会轻易放过她,此番落入其手多半吉凶难料。”
几番思量下,叶纯阳已将事情推断出了一半,不由暗叹一声。
看来无论如何是免不了要会一会这位孙师晋和他身边的结丹期长老了。
他即向苏芩问道:“巨灵门是何时袭击你的,你是否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苏芩想了一下,道:“回师叔的话,就在昨日,不过他们抢走灵材和和红潇之后似乎并未返回巨灵门,而是往东洲中部的方向去了。”
“没有回巨灵门?”叶纯阳心中一动。
若是如此的话反倒好办了。
之前他尚在担心若孙师晋那那名结丹期长老抢了宝物后直接返回巨灵门,就算自己神通再大,独闯一方宗门也并非易事。
不过他们既然没有返回巨灵门,叶纯阳自然不担心什么。
沉吟稍许后,叶纯阳再次问道:“你可有什么办法追到他们的行踪吗?”
苏芩面色微变几下,思索了良久才露出迟疑的道:“晚辈修炼的功法并不善于追踪,不过红潇入门之时,晚辈曾在她身上留了一道印记,此印记除了我之外旁人感觉不到,更无法解除,若红潇还未遭到他们的毒手或许可以凭此追查到对方的下落。”
“如此甚好。”
叶纯阳漠然点头。
历来对钟爱的弟子,一般人都会在其身上设下独有的灵记,已备随时感知弟子的安危,叶纯阳对苏芩留下如此手段并不感到奇怪。
苏芩不敢怠慢,说话间玉手一掐法诀,默念几声咒语后掌中泛起一道青红相间的光团。
其法力一催,光团徐徐变幻起来,隐隐透露出某种信息向苏芩传递而来。她闭上眼沉默的感知着,片刻后像是确定了什么,面上露出一丝欣慰。
但旋即她又一怔,面上一连数变,先是疑惑,而后渐渐阴寒起来。
片刻后,苏芩睁开眼向叶纯阳道:“师叔,如你我所愿,红潇并未遇害,而是被孙师晋带到一处隐秘的居所,从灵记的反馈来看似乎距离此处不远。”
“既是如此,那便前去看看吧。”叶纯阳不露声色的说道。
话音落下,他平静的一挥手,袖中一道乌光如灵蛇般钻出,面前蓦然多了一块黑褐色的方形玉牌,灵气一拂之下迅速暴涨,散出万丈光芒转眼间将他与苏芩裹挟在内。
正惊讶间,苏芩只见光芒闪动,随后一股让她完全无法抵抗的晕眩袭来,霎时直觉穿梭在无尽虚空之中。
棕袍老者目瞪口呆。
他面前早已没了苏芩和叶纯阳的踪影,那块玉牌也消失不见了,只有一道正渐渐弥合的虚空裂缝。
“这是……虚空移动的神通?”老者砸了砸嘴,如同白日见鬼一般骇然。
若没看错的话,叶纯阳与苏芩就这么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消失了,此等瞬息万里的神通实在让人心颤。先前未见过叶纯阳出手,老者对其尚有一丝猜疑,如今这一手则让他内心的疑虑烟消云散了。
……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
某处深山之中,突见电光划过,原本平静的山林发出簌簌之声,山体动摇不止。
数个身影接连在虚空中闪现出来,方才这轰鸣声正是他们驾云所散发出的气息所致,这一行人之前是一个中年儒士,满头长发却是银白,身披一件绿色斗篷,周身散发出强大的结丹气息。
停在此处后,他首先向下观望,沉吟片刻后方才敛去遁光在一处山脚下落足。
身后另有一名老者,其腋下挟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见绿袍老者降下后,他也紧跟随着落下身形。
“浩德师叔,这里便是那处秘密之地吗?为何看起来并无半点痕迹?”身后的老者环视四周,见此地只有一片苍茫大山,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银发儒士侧首看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轻笑不语。
只见他抬手一挥,一道青虹有若匹练般打在虚空。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在匹练激荡下,方圆百丈内的虚空竟然荡起一道道水纹般的涟漪,随后景色大变,周围的群山竟化为一座座巍峨殿宇。
老者倒吸了一口气,面露震撼。
银发儒士并无开口解释的意思,当先一步掠了进去,身影消失在中间处最宏伟的巨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