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纯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今日冒昧前来叨扰岩师兄,确有一事请教,不知师兄对乾戌门可有了解?”
“乾戌门?师弟为何突然打听此派?”岩尘闻言疑惑的打量起叶纯阳,反问了一句。
叶纯阳看着岩尘,心道:这岩尘师兄曾是飞仙门上代大长老,理应值得信任,而如今看他在云霞居地位颇高,眼下我孤寡无助,若能从他这里得到详细的情报也有利于我今后潜入乾戌门救出洛儿。
心中思量了一瞬,叶纯阳终还是说出了实情,“不瞒师兄,纯阳有一道侣,数百年前一次游历不幸落入乾戌门兀道人手中,今得到消息,这兀老儿似乎要对内人下手,特来此向师兄了解此派,伺机将其救出。”
说完此话,叶纯阳忽觉岩尘看着自己的目光略有古怪。
“师兄为何如此看着在下,此事可有什么不妥吗?”叶纯阳心中惊疑。
岩尘乍然回过神来,捋须笑了笑,道:“师弟所言并无不妥,不过听听师弟此番话,看来前些日子乾戌门放出的消息是真的了。”
“师兄也听说了此事?”
“嘿嘿,老夫虽深居简出,却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修仙界中的消息自然知道一些的。”岩尘目中掠过一丝深邃。
他顿了顿,站起身来负手背对叶纯阳,道:“原以为兀道人只是散布谣言逼你出面好追寻玄荒山之事,没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不过那乾戌门可非寻常之地,你真的要去?”
叶纯阳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心之所系,任那乾戌门是龙潭虎穴,他都必须闯上一闯。
岩尘侧首望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清澈,脸上透出无比的坚定,不由得心中一动。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也好,师弟既如此执意,我这做师兄的自然会帮你。”
话罢抬手一挥,袖中一枚玉简飞出,向叶纯阳落去,“这里面详细记载了乾戌门的山门所在和一些禁制的破解之法,你且看看,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叶纯阳心中闪过一丝疑色,但没有多想,神识向玉简探去。
很快,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就映入脑海中,简则乾戌门宗门结界所在,详则内部一些隐秘禁制,甚至有乾戌门关押外来人的秘密之地。
详读一番后,叶纯阳心中大喜,长身谢道:“多谢师兄,有此份情报,在下行动可有利许多。”
但此话出口,他则目光闪动,话语一转隐含深邃的道:“不过看师兄随手拿出此份情报,看样子似乎料到纯阳会来?”
岩尘眉梢一挑,眼中闪过几分异色,但很快隐去,哈哈大笑道:“师弟真是聪慧之极,这许小的细节都让你瞧出端倪来,不错,自为兄知道乾戌门放出消息言道你有一位道侣在他们手中,便已做好了你会来此寻我的设想,果然没没让我失望。”
说到这里,他不禁深望了叶纯阳一眼,道:“为兄初见你时见你行事沉稳,洒脱不羁,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更有情有义,本来我也不敢确定你一定会来此找我,现在看来我确没有看错你的。”
“不过……为兄有些话还是想与你告诫一二,我等修仙之辈追求长生当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缚,一旦有所牵绊将会让你置身无数险境,甚至有可能动摇你的根基,从你能带领飞仙门成为东洲第一大派的魄力来看,为兄知道你非是一般人所能相较,但万事还需多为自己考虑才是,否则辛苦修行千百岁月到头来终是镜花水月。”
“师兄所言不无道理,但纯阳以为修仙修的是本心,若连自己亲近之人都无法守护,纵然道行再深也是枉然。况且人生在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洛儿乃纯阳心之所系,纯阳虽修的是逍遥道,无牵无挂,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身边人身处险境而袖手旁观。”
叶纯阳深吸口气,道:“今日师兄出手相助,纯阳感激于心,开日若有机会当另有回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为兄不过是为你提供了一些乾戌门的宗门部署,师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愿此份情报真能帮你救出那位洛仙子才好。”听了叶纯阳一番郑重的话语,岩尘心感诧异,最终摆了摆手微笑的道。
叶纯阳点点头,道谢一声。
岩尘又道:“其实严格说起来,我给你的情报还不是真正乾戌门的内部禁制部署,此派不似血魔宗那般张扬,行事十分低调,从古至今除了他们宗内之人,外人若想找到他们的老巢也不是轻易的事,你此去需得小心谨慎。”
叶纯阳目中暗光闪烁,最终沉默点头。
“对了。”正说着,岩尘仿佛想起了什么,“如今乾戌门放出的消息在修仙界中传得沸沸扬扬,以前想找到的你那些宗门现下都派人在乾戌门附近盯着,而且我听说其中还有佛门的人。”
“佛门的人?我与他们素无往来,寻我作甚?”叶纯阳垂着首,疑惑的喃喃自语。
印象中唯一一次与佛门有过交集的便是在玄荒山共抗魔界神将的时候了,莫非他们也怀疑了飞升修士留下的宝物被自己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