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险些因为她的眼泪把持不住,瞬间大怒,好你个喜塔腊氏,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副姿态。
真当朕是个昏君了?
纵容秀女勾引朕的皇子,陷害朕的嫔妃,别以为你一哭朕就会饶了你。
康熙在心中发着狠话,决定不理会。
英珠拭着眼泪,双肩颤动,语带哽咽,“此事不仅事关秀茵的清白,更事关臣妾的名声和尊严,试问此事传出去,他人会如何看待臣妾?就因为他人的诋毁,臣妾一辈子的名声就这样毁了。
有一个他人眼中如此不堪的额娘,十五阿哥怎么办?十六阿哥怎么办?秀茵进宫不过几日,就落得这个结局,臣妾如何向家中交代?是臣妾没有保护好她,臣妾没脸见家人了。
若皇上真的相信了他人的谗言,那臣妾也不活了,与其被人背地里指指点点,羞辱嘲讽,还不如干干净净地去,以证臣妾的清白。”
英珠掩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所有嫔妃皆愕然。
还有这种操作?这丽嫔也太会演了吧,何时学会的这招?
脸皮也忒厚了!
连她们都自愧不如。
德妃暗暗捏了捏拳,眸光阴翳。
好个喜塔腊氏,果然是个狐媚子。
宜妃松开紧拧的眉头,顺势道:“皇上,依臣妾所言,此事还有待详查,两个嬷嬷的话未必可信,不如审问一番,免得冤枉了丽妃和秀女喜塔腊氏。”
惠妃不依不饶,“这可不成,事实俱在,谁能冤了她?”
英珠垂眸拭泪,嘴上却道:“未必是事实俱在,还有个人呢,那告发的秀女在何处?是何人?也要审一审。”
若那秀女是受人指使,或许会有转机。
宜妃立刻道:“听说是秀女钮祜禄氏,把人传过来一问便是。”
一听是钮祜禄氏,英珠停止了哽咽,看向康熙,眸光楚楚,“皇上,您别忘了,秀女钮祜禄氏是十阿哥母族之人,钮祜禄氏岂会不识得十阿哥的字迹?”
事情哪会这么巧?偏偏是秀女钮祜禄氏,十阿哥的表亲。
引九阿哥前去的也是以十阿哥的名义。
宜妃心中一动,笑道:“的确,倒是忘了这一点,要说熟悉,钮祜禄家的人比丽妃这个外人更熟悉十阿哥的字。”
两个人一唱一和,瞬间把矛头指向了秀女钮祜禄氏。
所有人都未想到这一点,这下子谁也没话说了,神色各异。
德妃垂眸,抬手抚了下鬓角。
一个宫女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康熙眉头一动,再瞧见英珠那如水的眸子,里面盛满了委屈和希冀,脸上的怒火登时烟消云散,却仍绷着脸道:“好了,哭什么哭?朕说什么了吗?既然如此,把秀女钮祜禄氏和喜塔腊氏,还有这两个嬷嬷带去乾清宫,朕亲自审问,丽妃,你回去。”
再让她待下去,他还能不能审出个结果都是问题。
简直是胡闹!
英珠垂眸,盈盈屈膝,“谢皇上。”
康熙握了握拳,视若无睹,转身大步离开。
一众嫔妃或平静,或失望,或不甘,瞧了眼刚刚哭过一场,楚楚可怜的丽妃,嘴里发着酸,也都散了。
宜妃没走,看向九阿哥,脸一沉,“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回去好好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