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段妙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想再此事上再纠缠下去。而见到段妙的这个样子,知道这个妹子当年心里受创极大,心结不是一会半会能够打开,自己再劝说下去恐怕只能适得其反的段锦,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疼的轻轻摸了摸段妙的脸庞,也停止了继续劝说。
不过实在心疼这个妹子,一心想要将她带回京兆的段锦。以她的性格要说真的放弃,那是绝对不可能。但在自己无法在劝说的情况之下,段锦还是决定将此事交给黄琼处理。那个家伙是对付女人的高手,再加上段妙本身已经动心了。让那个家伙出马,倒是更为合适一些。
大不了,用他当初对付自己的方式。只是这个时机,在眼下的情况下,自己还得好好的斟酌一下。另外,自己也得再摸摸段妙的底。否则,以段妙现在的性格,就算把生米都煮成熟饭,都未必能肯留下来。到时候,万一在搞出来皇子流落在外的事情,那自己就适得其反了。
姐妹两个,一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个托着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再想着什么。只是后来有些走神,一心在琢磨怎么才能搞定,自己这个实在有些难缠妹子。并彻底打开她心结的段锦,却没有看到双眼紧闭的段妙,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流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而此时,正在感谢某个人的黄琼,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姐妹二人的这番谈话。在离开段锦那里之后,黄琼来到了关押高智升的地方。只是走到关押的地方,黄琼倒也佩服起来刘虎这个家伙的急智了。这个家伙居然能在遍地,都是竹楼的石城郡城里面,找到这么一间石室。
见到黄琼很是满意的,看着这间临时牢房。如今也多少有些圆滑,性子不再像以往那么固执的刘虎。倒也谦虚轻声道:“陛下,这间石室本就是他们鄯阐候府,关押这石城郡内犯罪部族首领,还有那些铜矿老板的地方。也是除了郡守府之外,全城唯一一间还算坚固屋子了。”
“这个鬼地方,陛下也知道,砖瓦房压根就没有多少,满城的房子几乎全是那种竹子或是木头搭建的。那些玩意四面透风不说,就那个坚固性,虎一脚都能踹塌一座。这个家伙身手又高强,总不能将他关押在郡守府吧。那里如今又做着行宫,陛下与几位娘娘都在那里住。”
“关在那里,岂不是将陛下置于险地吗。虎考虑到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神通广大,便给他寻了怎么一处关押的场地。反正这里也是他们鄯阐候府修建的,里面又是脚镣俱全。现在关押他,正是应了那句什么话来说,对,就是物尽其用。这玩意虎看了,修得可谓是坚固之极的。”
听到原来一向是不通文墨,就是扁担倒了都看不出是一个一字的刘虎,居然给自己甩出了一句成语。黄琼也不由得笑道:“看来刘兄,这些年也不是一点长进没有。至少,这字倒是多认识了不少。继续努力,等刘兄能看懂那些状子了,朕便将刘兄外放一个州县官做做。”
不过,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喜悦。刘虎却是一副苦瓜脸的道:“陛下,这些年一直都让我保护那些文官。跟着那帮家伙,就算是一个香炉,也多少熏出了几分香味。尤其是那两年在宁夏府,保护张迁那个狗娘养的时候。那家伙在稍有闲暇的时候,便总是逼着虎与他读书。”
“那个家伙,实在是阴险的很。他总是在虎面前唠叨,说什么陛下是要执掌天下的人。虎是陛下潜邸的人。若是虎不识字,传出去只能让人说什么英王府的人,都是粗鲁之极的武夫。又说什么,虎不读书识字是给陛下脸上抹黑。别人不会笑话虎自己,只会笑话陛下驭下无方。”
“虎拙嘴笨腮的,说又说不过他,玩手段也不是他对手。更想着不能让人嘲笑陛下。他还总威胁虎,若是不与他学的话,便要上奏陛下告虎的黑状子。陛下又日理万机、忙于政务,虎又那里敢因为自己那点操蛋事,影响陛下的政务。无奈之下,虎才勉强与他读了几本书。”
“陛下,虎就认识那几个字。别说认识状子了,字多一些,虎就头疼不已。再说那些文官,都是张迁那种整日里都玩手段和心机的。就连说一句话,都能给了下套子。就是张迁那个狗娘养的,当初有陛下在后面撑腰,都累得三年老得像是过了三十年一样,还经常摇头叹息。”
“便是就虎这个性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是被他们给玩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若是陛下让虎出去做官,到时候非得给陛下惹出大祸来不可。咱可没有张迁那个满身都是心眼的本事。所以,虎还是老老实实的,留在陛下身边做一个侍卫,更加的适合一些。”
虽说之前,这个家伙说话还算是文诌一些,后面还拽出了一句成语。可这话一多,最终还是原形毕露。对张迁张嘴狗娘养的,闭嘴阴险的。不过一想起他与张迁的恩怨,黄琼也知道,他称呼张迁为狗娘养的,已经是给面子了。自己当初让他去保护张迁,也实在有些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