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上忙得热闹,回头安塞尔才想起来:“哟,我还有一票买卖忘在塔尖里面了!”
又划船靠近塔尖,安塞尔拎着撬棒跳回洞口。
“喂,希林!你还好吗!里面还有海妖吗?”
“没有了,你快点开洞吧!”
如果里面的人一直等到安塞尔回来,恐怕早就被海妖吃干抹净了。这么一小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令人唏嘘的事情。那鲛人尽了最大的努力阻止海妖靠近主教,帕丁主教却没有丝毫感激。始终僵持着不是办法。鲛人对主教说道:“你们这个洞口过于靠近水面,如果要出去,难免会被海妖撕成碎片!”
帕丁主教不予理睬:“这是通往光明的大门,很快我就会重获自由。怪物,你不要以为我怕死。造物者已经明示我的出路。这么一条恩赐的道路,我会毫不犹豫地踏上去。即便不幸被你的爪牙吞食,也好过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鲛人捶着横梁叹气:“主教大人,您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这些海妖绝非我的手下,我真的是来帮助你的!”
鲛人皱着眉头四下观望,众多海妖簇拥着他。他似乎有了一个办法。“主教大人,请允许我自证清白!我绝非这些食人怪物的同伙!我、我这就引开她们吧!我游得比她们快,我有办法。”
鲛人站起身,走到希林边上,“匕首借我用一下吧。”说完,他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一条口子。
鲛人的血也是红色的,与人类相近,血腥味更重一些。这一滴血引得希林两眼放光。鲜血滴入海水中,那群海妖顿时尖叫起来,狭小的塔尖里回荡着她们的声音。
海妖的感官迟钝,智商基本没有,全靠灵敏的嗅觉行动。她们对血腥味异常地执着。本来鲛人也是海物,她们原本兴趣不大。但这一滴血,一下子刺激了她们的神经。所有的妖孽都仰起鼻子寻找血源。希林也看出鲛人的办法是怎么回事了。
“我这就去引开她们。你们无须担心,我有办法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刚刚做了重大的决定,“只是主教大人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请无论如何也要应允我的请求,赠我一本圣典吧!”
帕丁主教他低下头沉默。鲛人就当做是应允,纵身跃入水中。海妖拥挤着扑向他,而他拖着一条淡淡的血迹迅速游离,那群海妖也跟着纷纷离开。
不出一刻钟的光景,尖塔内恢复了平静。
咚咚两下,安塞尔又敲下一块木板碎片。他用手掰掉残渣,望了望里面。现在这个洞,希林可以勉强钻出去了。再扩大一点,帕丁主教也能得救。
安塞尔几乎要累脱了,换成一只眼敲了好一阵,终于在众人的合力下,把颤颤巍巍的帕丁主教抬了出来。看他那样,得一路抱回城堡,总觉得一撒手他就散架了。安塞尔一脚退到小船上,又觉得不妥了。
“这船太小,怕是不能全都装下。”立即阻止更多的人上来。
主要是海妖太重。这么大的玩意,比纳特那肥肥都重。他预想行程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带上这样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