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岛上,树木高大。德里纳海没什么风浪,岛上又无人开垦,树木参天,极其茂密。
树下都是不认识的植物。入夜以后,蚊虫成群结队地飞出来。几个年轻人细皮嫩肉的,完全不敢踏足。大家只好趟着水,沿着海岛边缘前进。
“放心吧,这种贼窝外面,都会竖起高墙,傻子也能找到。”希林胸有成竹。杀贼人,这种免费大餐他再熟悉不过了。
走了三刻钟,高墙是没看到,音乐声却传进了耳朵。大家听到欢快的鼓点和走音的陶笛,还有女孩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再走几步,烤肉的香味也飘来了。
“这个一定是贼窝了,我们当心一点!”
希林小心地趴在一丛灌木后面。伸出脑袋一看,哇,这什么画面!
一群男男女女的,皮肤黑得像木炭。穿得零零散散的草裙,在那欢快地唱歌跳舞。
“这个,就是所谓的野蛮人了。”纳特在一旁指指点点地说,“你看他们穿的这样,衣不蔽体,一点审美都没有,完全是胡乱装饰。这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再看他们的风俗,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就这样混在一起跳舞,简直不成体统。”
希林听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野蛮人,就是这个意思?我一直以为是对我们部族特殊的称呼。”
“当然不是啦。但凡野蛮的人类我们都统称为野蛮人。”
“我在你眼里就这个样子的?”
“你?不,你比他们好多了。你不是野蛮人。”纳特说这些话没有恶意,只是希林自己听了不舒服。
那些岛民,他们的舞蹈似乎在传达一种信息。博学多才的修士纳特已经发现了,他解释道:“你看,那群女人在主席的位置观看舞蹈,两侧的男性在吹奏音乐,而另一群年轻的男性在篝火前展示身姿。这就是野蛮人在求偶了。”
“我们的部族可没有野蛮到这份上。”希林对这事没啥兴趣。
纳特却不厌其烦地解释:“野蛮人啊,生存条件艰苦,因此会有许多习俗与我们帝国人不同(还没到首都,他已经以帝国人自居了)。比如说以肥为美。吃得越肥,就证明生活条件越好。”
这倒是,几个岛民的女孩,全都肥墩墩的。
“而且啊,明显看得出女人在这里地位更高。你看他们求偶的舞蹈,都是男人跳给女人看的。”
“……你看一群野人都能看出门道来?”
“那是,学者嘛!”
正得意呢,两只粗壮的黑色大手一把抓住一个,把希林和纳特逮个正着。安塞尔拉着罗尔撒腿就跑,头都不回的。
希林一看,呵,一位黝黑粗壮的岛女逮住了他们,把他们拎到那群人当中。
岛民们叽里呱啦地说话,居然一句都听不懂。希林以为要动武,握紧了长剑不敢松手。他环顾四周,这群人,真的就是野人罢了。边上还有挺着大肚皮的小朋友呢。
“你说这些人是海盗吗?”纳特小声问。
“肯定不是。那些海盗讲的话和我们一样的。”
而野蛮人之间的交流,似乎也能看懂一点。几个岛女指着希林评头论足了一番,全都鄙夷地摇头。
岛民以肥为美,希林又白又瘦的当然不是她们的菜咯。
可是又看到纳特,几个岛女的脸色立即就好看了。频频点头,甚至还对着他微笑。纳特怕的很,不停往希林身后躲。
聊到后面,几个岛女甚至发生了争执,互相推搡起来。
“诶,纳特,你的桃花运来啦!你看她们在抢你呢。”
“什么?不,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