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弗斯将盟军和军团预备队放在右翼,第一军团在中路,没有体力消耗的第二军团在左翼,也是想要用最强的力量从外侧突破,最终实现包绕敌人的目的。心里有了底之后,戴弗斯对莱德斯说道:“骑兵大队辛苦了!让兄弟们撤到后方,好好休息!”莱德斯一听,急忙说道:“戴弗斯大人,敌人右翼可是有五六百名骑兵,我们撤到后面,谁来对付他们?”“他们自有人对付,而你们骑兵要在关键的时候,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在此之前,让你的手下好好的恢复体力和马力!”戴弗斯不为所动的解释道。莱德斯无奈的退下。戴弗斯立刻又让托尔米德叫来埃皮忒尼斯和茨皮特,神色严肃的说道:“敌人进攻的时候,我要你们带领轻步兵以及自由民对敌人的右翼进行远程打击。同时,还要打退敌人骑兵和轻步兵的进攻。这个任务比较艰巨,你们能做到吗?”“在波斯的时候,我们就多次与波斯骑兵和弓箭手交战,并多次击败他们。布鲁提骑兵会比波斯骑兵更强吗!”埃皮忒尼斯信心十足的说道。“哈迪斯会庇佑我们!”茨皮特虔诚的唱诵道。戴弗斯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向他俩行了一个庄重有力的军礼:“我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送走二人,戴弗斯的会战部署已经全面落实,就等布鲁提人的进攻了。这时,马尔提乌斯与巴几里皮的侄子罗多姆走过来,向他请示道:“大人,比西尼亚首领布里姆和克雷鲁坚持要见你!”戴弗斯回头看了看被亲卫们拦在外面的两位比西尼亚首领正在大喊大叫,当即下马,大步赶过去。“戴奥尼亚的执政官,我们比西尼亚人强烈要求到前面去迎敌,而不是躲在后面像个懦夫,这是对我们战士的羞辱!”布里姆情绪激动的嚷道。羞辱?戴弗斯听完阿德皮吉斯的翻译,疑惑的看了一眼紧随他而来的传令官托尔米德。托尔米德急忙解释道:“我已经向布里姆首领耐心的说过多次,但他似乎不愿意接受担任预备队的说法……”戴弗斯听完,表情立即变得严肃,他冷声说道:“比西尼亚战士既然已经是戴奥尼亚人,就要知道戴奥尼亚士兵作战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如果你们不能做到,那么请带兵离开!让我们真正的戴奥尼亚士兵独自享有胜利的荣耀!就这样!”说完,他又扔给阿德皮吉斯一句话:“照原话翻译!”然后转身离开。托尔米德跟在后面,不时回头,结果见布里姆和克雷鲁悻悻的离开。“大人,你这么说不怕比西尼亚人愤怒离开吗?”托尔米德有些担忧的说道。戴弗斯一笑:“对于有些顽固的人你越是解释,他越是要求更多,还不如一开始就断绝他的这种想法!何况就算比西尼亚人离开,也不会影响我们的胜利!”托尔米德将信将疑,暗中派传令兵去观察比西尼亚队伍的动向,结果发现布里姆回去之后,乖乖带领队伍在后方等候,不闹也不叫了,不禁暗暗惭愧:和很多雇佣军首领打交道十几年的他对人性的了解还不如一个20岁的青年,真的只有“神眷者”才可以解释。由于戴奥尼亚骑兵的骚扰,布鲁提人的布阵结束时已经快接近下午,皮安伦看到战士们的神情已经不再像最初时那样亢奋,有些着急。他太了解他的族人们了,布鲁提人——这个生活在希腊人和卢卡尼亚人两大势力缝隙间的种族,这些自由生活在山区和高原上的战士,他们勇猛却又怯弱,有激情却有自卑,关键在于要鼓舞起他们的斗志。于是,他带领亲卫队纵马而出,来到阵列中央的前方,亲卫队用整齐的喊声吸引了成千上万战士们的注意,他才放声高喊:“布鲁提人,我亲爱的同胞!几百年来,我们自由的生活在这片美丽的高原上,阿玛拉用她甜美的**孕育了我们,布鲁图斯赐予了我们安宁。而现在我们的安宁被打破!我们的土地被侵略!是谁在占领着我们的城镇!屠杀我们的族人!”“戴奥尼亚人!!!”“该死的希腊人!!!”……战士们开始愤怒的回应。“难道我们要任由这些万恶的异族人占领我们的土地,摧毁我们的神庙,凌辱我们的女人,把我们的子孙变成奴隶,失去自由,像牛羊一样生活吗!!”皮安伦和亲卫队一起大声问道。“不!”在他面前的战士们愤怒的回应,这种回应逐渐传遍全阵。“不!!!”两万名布鲁提战士齐声呐喊。“击败戴奥尼亚人,还我们自由!”皮安伦高高举起长矛。“干掉他们!”“干掉他们!!!”成千上万的战士们歇斯底里的吼道。“吼!吼!吼!……”他们用长矛不停的杵地,战意急剧的上涨。皮安伦受此影响,也感到热血沸腾,面对已经按耐不住的战士们,他将长矛向前一指,大声说道:“进攻!”身后的号手吹响牛角,紧接着军阵各处同时响起了号角声。“呜!!!……”决定布鲁提地区归属的普那特会战开始了。…………………………听到对面一阵阵雷鸣般的吼声,托尔米德忍不住问道:“戴弗斯大人,布鲁提人在鼓舞士气,你是不是也应该……”“拳击比赛的时候,不是谁声音大,谁就能获胜,获胜的往往都是冷静的选手。何况士兵们现在需要的是先挡住敌人的进攻,无谓的吼叫不但会消耗他们不多的体力,而且会让他们因为过于兴奋而失掉防御位置。”戴弗斯注视着前方,嘴里说道。托尔米德心悦诚服的点头。“布鲁提人进攻了,吹响防御军号!”戴弗斯听到对面的号角声,开始下令,同时带着亲卫队迅速穿过小方阵的间隙,来到阵列的后方。十几把弯曲的铜号吹出了低沉的号令,坐着歇息的士兵们立即拿起枪盾,站起身,活动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脚,队友们相互靠拢,将有些疏松的阵列排列得更加紧密,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整个阵型前列的小方阵开始迅速的相互连接在一起,戴奥尼亚军团所负责的中路、左翼很快与联军负责的右翼连成了一个整体。而埃皮忒尼斯、茨皮特则率领轻步兵及自由民共4000人,从左翼外侧走到左翼阵前。他们各有分工:茨皮特带领2500多人向前行进50米后,就停住了,投石兵、弓箭手、少数标枪手依次排开;而埃皮忒尼斯则带着将近一千多名轻盾兵和标枪手继续向左翼外侧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一条被拉长的纵队,几乎要脱离到战场之外了。在号角声中,布鲁提人绵延近八里的漫长阵线没有留任何后备部队,一齐缓缓前移。布鲁提人将他们的轻步兵平均分散在军阵前列,轻步兵中弓箭手占绝大多数布鲁提山高林密、又有高原,野兽很多,因此盛产弓箭手。轻步兵之后是步兵,大多是手持皮盾、长矛的盾矛兵。而在最右翼则有600名无甲骑兵,布鲁提人虽然占据整个高原,但他们利用这宝贵的土地主要用来放牧牛羊,以养育众多的人口,虽然也养一些马匹,但主要是驮马,真正拥有战马的人并不多,主要都集中在部落贵族,600骑几乎是布鲁提人所能汇集的最大数量。布鲁提人刚走下草坡,右翼就遭到戴奥尼亚投石兵飞石的洗礼,步兵们顶着皮盾继续缓步前行,距离戴奥尼亚人的阵列还远,他们不能过早的冲锋。但布鲁提轻步兵们已经开始飞奔,他们的责任就是为主力交战扫清障碍。最右翼的布鲁提骑兵已经开始在加速。会战开始,按照传统,总是两翼的骑兵先交战,因为他们的速度最快。而之前戴奥尼亚骑兵的袭扰可以说是给了他们一记耳光,现在他们要反击回来。骑兵们抖动马缰,反复夹紧马腹,使得战马的速度已经提起来,极速奔驰的感觉更让他们热血沸腾,他们清晰的看见敌人的骑兵就在300米开外轻步兵的外后侧。先冲散前方的轻步兵,再攻击这些原地不动的敌骑,其胜算是相当大的。冲锋在最前方的骑兵首领正在心中盘算,余光瞥见右侧几十米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不少的人影,他们快速向骑兵跑来。首领立刻感到了不安,还没等他作出反应,无数支标枪飞跃30米的距离落在奔驰的骑兵群中。刹那间,人叫马嘶。在快速的奔跑中,不管是人还是马,一旦中枪滚倒在地,不但很难幸存,而且会波及周围冲锋的骑兵。埃皮忒尼斯对骑兵太了解了,他没有从正面去对抗骑兵,而是假装要脱离战场,其实是准备从外侧给予骑兵打击。